疼痛

“你说你的父王是为了复活昱明公主才让你把柳明弈他们带回振月国的，那他怎么复活她？”樊林试探着问道。

赤铃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

正当他们对复活的办法猜测时，突然有人推开了门，樊林抬眼，正好与胡轩对上了视线。

胡轩快步到几人面前，樊林皱眉，下意识地往赤铃身前挡了挡。

所幸，胡轩并没有像樊林猜测的那样冲着赤铃发疯，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王玄逸身边。

他的到来让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樊林轻轻咳了一声嗽：“你来了这儿，那谁在照顾贺长卿？”

“我让鹤湘和程渔帮忙了。”胡轩回道。

简短地回答完樊林的问题，胡轩看向赤铃：“你说吧，你父王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为了复活昱明公主。”赤铃并不在意胡轩语气的不善，很平静地回答。

“怎么复活？”胡轩继续问。

“我们刚刚问了赤铃了，她也不知道。她来我们这也只是想带回柳明弈三兄妹”樊林听出来了胡轩的情绪不太对劲，赶紧插话，说着，用手肘捣了捣胡轩，压低声音道，“你别太咄咄逼人了，人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呢。”

胡轩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如果说复活需要柳家这三兄妹，他们又都是昱明公主的孩子，那你父王要他们是要把他们活祭吗？”

听到“昱明公主的孩子”时，赤铃突然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她有些疑惑地摁了摁胸口，随后抬眸直视胡轩：“我不知道他们是昱明公主的骨肉。”

闻言，樊林看向王玄逸。

王玄逸看起来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应该这么快就告知赤铃。

这时，坐在王玄逸身边的秦申生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我简单地说一下吧，是在我和王玄逸去调查宋安之的时候发现的。”

随后，他便将当时他和王玄逸发现的古琴、柳明弈几人的身世、以及柳尚芊和柳晚照的死讲给了赤铃。

秦申生讲得极为细致，赤铃仔细听着，越听，却越觉得心口难受得慌。

待秦申生讲完，赤铃已经面色苍白，胡轩冷眼看着，心底却生出一丝疑惑。

赤铃接过樊林递给她的茶，抿了一口，缓了口气，才道：“既然柳尚芊和柳晚照已经死了，那我也没办法给父王一个交代了。”

话罢，她疑惑地眨眨眼，心口的疼痛似乎更剧烈了些。

柳明弈闻言，看向赤铃，思虑半晌，还是开口了：“赤铃姑娘，恕我直言，你和我娘长得真的很像。也就是昱明公主。”

听到柳明弈这话，几人都愣了。

在场几人中，只有柳明弈见过昱明公主。

听到柳明弈的话，赤铃怔住了。

见赤铃如此，柳明弈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不舒服？”

赤铃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柳明弈颔首，转头，向胡轩道：“胡公子，借你的匕首一用。”

胡轩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匕首，递给柳明弈，柳明弈道了一声多谢，随后，用匕首狠狠地在自己的左臂上划了一道。

那把匕首极为锋利，刹那间鲜血淋漓，几人都没有预料到柳明弈会做出如此行为，均是一惊，柳明弈并不在意满手的鲜血，抬眸看向赤铃。

赤铃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左臂此刻也有着迟钝的痛意。这并不是目睹血腥一幕而带来的错觉，而是确确实实、真切的痛感。

“你能感受到我。”柳明弈平静地说道，“就像当初我娘那样。”

他的话让其余几人想起了营救王玄逸和秦申生的那天晚上，面对被操纵着的昱明公主的尸体时，明弈的异样。

“不只是你、我娘，还有芊芊和晚照。自从我娘成为了那个怪物，你们的每一寸痛意都会映射到我的身上来。”明弈平静地说道，“在之前是我能感受其他人的，你们的痛苦会放大无数倍映射到我的身上。但是，贺公子喂我吃下药后，是我的痛苦会转移给你们……不对，现在只有你了，只不过，目前看来我传达给你的痛苦会减少很多。”

听到这话，赤铃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那柳晚照和柳尚芊死的时候……”

“我也知道，”柳明弈回道，“甚至可能比她们自己都先知道。”

王玄逸面色一白——他明白了为什么柳明弈会需要坐在素舆上了。这并不像柳明弈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让她和秦申生放下警惕，而是因为他之前每一秒都生活在煎熬之中。

痛苦会放大无数倍反映到他的身上。

哪怕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点磕绊，一旦传给明弈，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明弈叹了一口气：“你比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