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
宴席结束后,胡轩已经醉得走路都踉跄了,可是他要死要活,非不让轿子送他回去,硬说要自己走回去,樊林骂他有病,就去招呼车马了,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胡轩就自己跑了,留樊林风中凌乱。
“你们咋不拦着他啊?”樊林问。
瑚绣道:“他说他只是去方便一下,我们总不能不让他去吧?”
“我去,你们也不怕他掉茅坑里淹死啊!”樊林大吃一惊,他环视四周,却发现贺长卿也不见了,“贺公子去哪了?”
“他不放心胡轩,就跟上去了。”瑚绣说。
闻言,樊林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一个靠谱的。”
他这么紧张不是没道理的,他知道胡轩发起酒疯来有多恐怖,他可不想明天看见胡轩在街头睡在了一堆呕吐物里。当时还没穿越回来的时候,胡萱有一次喝多了,抱着路边的垃圾桶就哭,任凭几个人死命拽就是不松手。
现在贺长卿跟上去了,至少不会出什么大事。
想着,樊林叹了口气,和剩下几个人随意谈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回寝宫会见周公了。
胡轩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现在是深夜,路上也没了行人,他随意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努力辨别着方向,夜风扑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头很重,可是身子却很轻盈。
虽然喝醉了,但是胡轩还是认得去往胡府的路,虽然有几次差点摔倒,但也顺利地到了胡府所在的那一条街上,他看着胡府门口那常年不灭的灯,笑了笑,正要往胡府跑去时,却路过了一座灭了灯的宅子。
奇怪,明明记得自己屋子旁边那座宅子是常年点着灯的啊。
胡轩摇摇晃晃走到那座宅子门口,抬眸,在夜色中艰难地辨认着宅子大门上悬挂的那座牌匾。
“唐……府……”胡轩揉了揉眼睛。
对了,唐黎死后,樊林就给唐黎的仆人另外安排了生计,现在唐府里根本没人了。
胡轩试探着推了推紧闭的大门,果然被锁上了,胡轩有些失望,他抬眼思索了一阵,灵光一闪,跑到墙边,摩拳擦掌一番,助跑了一段顺利翻了墙,不过,胡轩落地的时候却没注意,硬生生摔了个狗啃泥。
胡轩嘟嘟囔囔着些脏话,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扶着墙起身,走一步就感觉脚腕生疼,脚崴了。所幸还不是特别疼,胡轩扶着墙缓了一会儿就慢慢开始走,他记得唐黎的卧房离这里最近,但他醉意朦胧,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门。
他推了下门,并没有锁,胡轩走了进去,桌上是一截笛子,他拿起笛子,对着月光端详许久,玉温润的触感让胡轩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又在屋子里乱逛,注意到了一个盒子,他拿起盒子,随意摆弄了一阵,竟然把锁打开了,里面装着很多封书信,胡轩看了看,几乎全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胡轩想了想,把盒子抱在怀里,离开了卧房,又在唐府随意乱逛了许久。
此刻胡轩才发现自己从未完完整整逛过一次唐府,每次来唐府,基本都是在主厅见了唐黎就走,只有这时在唐府漫步闲逛时,胡轩才觉得,这唐府处处都是唐黎的影子。
唐黎会沿着这鹅卵石铺成的小道散步,会抬眼望向夜空的明月,满天星辰时他会抬眸,银河落入眼底。
或许唐黎也在这里赏过无边月色,也许唐黎也在这里吹过笛子,或许那笛声曾跟着风绕进胡轩耳边。
胡轩逛了许久,觉得头晕,一屁股坐在树下,靠着树,困意来袭,正当他要睡去时,却感觉有人轻轻推了他一把,胡轩瞬间吓清醒了,看清来人时又松了一口气。
“贺公子,你走路没声音的啊。”胡轩惊魂未定,拍着胸口道。
贺长卿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道:“回去再睡,不然着凉了。”
话罢,便把胡轩拉了起来,胡轩摇摇晃晃起身,看着贺长卿,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呼吸声音怎么这么小?”
贺长卿一愣:“我没注意过这个。”
话罢,匆忙移开了视线,还好胡轩没有继续问下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贺长卿跟了上去,轻轻扶住了胡轩,胡轩笑着道了一声谢,贺长卿就扶着胡轩往大门走去,胡轩正想说门锁了,没想到贺长卿很轻松地把门打开了。
“门不是锁上了吗?”胡轩有些疑惑。
“从外面是要拉,而不是推。”贺长卿回道。
第二日上朝时,樊林注意到了胡轩没来,下朝时便叫住了王玄逸和邓歆,问他俩胡轩哪里去了,王玄逸看来也是昨晚上还嗨,根本没睡好,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幽怨地看着樊林:“我怎么知道,他可能昨晚上喝太多了今早上没醒过来呗。”
邓歆道:“他就是睡过头了,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樊林骂道:“万一贺长卿不是好人怎么办?”
“你魔怔了吧?”王玄逸打了个哈欠,“他要不是好人,早就趁着胡轩给唐黎烧纸那会儿把胡轩杀了。对了,他不是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