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地作画,并没有注意到沈行何时已经笑弯了眼。
沈行放下了墨锭,全神贯注地看着邓歆笔下的画。
待邓歆大功告成时,沈行终于憋不住了,他指了指邓歆画出来的一个人:“你这是画的什么东西?”
因为握久了墨锭,沈行的指尖被染黑了,他指尖轻点的地方留下了一片黑色的污迹,邓歆看了,睁大眼睛,忙道:“去去去,别给我把画弄脏了。”
沈行很听话地收回手。
见沈行的手收回去了,邓歆才指着画上的几个人道:
“这是皇上,这是胡轩,这是程渔,这是瑚绣,这是鹤湘,这是王玄逸……”
沈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了指一个画得歪七扭八的小人:“这是皇上?皇上看了,估计得治你不敬之罪了。”
邓歆有些尴尬:“我本来就不怎么会画画,虽然我早上起来画画,也不说明我画得好啊。”
忽然,沈行从邓歆手中拿过笔,自己画了起来。
待沈行画完,邓歆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开始乐了:“你画的这是啥啊?”
不得不说,沈行画画的技术真的很烂,还不如邓歆的火柴人好看。
沈行看了一眼邓歆:“猜猜。”
邓歆瞧了一阵,虽然说很抽象,但是邓歆还是认出来了:两个小人,一个手里拿了两串糖葫芦,一个啥都没有。
“猜什么啊,这是小时候的你,这是小时候的我。”邓歆先指了指那个手里什么都没有的小人,又指了指那个拿着两串糖葫芦的。
沈行摇了摇头:“错了,猜反了。”
邓歆愕然。
“你忘了吗,从那以后,每次我来见你都会带两串糖葫芦。”沈行带着笑,用被墨染黑的指尖点了点那个手里什么也没有的小孩。
柳晚照叩响了邓歆的房门,却惊讶地发现开门的是沈行。距离收到战败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看来这两个时辰沈行是一直和邓歆待在一起的。
沈行见是柳晚照,问道:“何事?”
柳晚照被沈行问懵了:“不是沈公子你叫我给邓——”
沈行忙使了个眼色,柳晚照便闭了嘴,进了屋,递给邓歆一个手炉:“冬日天冷,我见邓公子先前用的那个手炉很破旧了,便给你拿了个新的过来。”
邓歆道了一声谢,接过手炉,想了一会儿,还是把新的手炉塞进了沈行手里:“你拿去用新的吧,我用那个旧的就行。”
闻言,沈行愣了。
柳晚照见气氛不对,便道了一声“那就不多打扰了”便离开了。
合上门后,柳晚照思绪万千。她总感觉沈行变了。
尤其是这两天,明显不对劲。
刚带回邓歆的时候,沈行明显是对邓歆有戒备的,哪怕沈行在各种事上对邓歆也算是多有照顾,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处处都在意,甚至为了一个手炉能找一晚上。她先前听过沈行谈起邓歆,也知道两人儿时关系不错,但是如今两人站在了对立面,关系怎么会这么融洽?好像一天之间,两人的关系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柳晚照满腹疑惑。昨天她听有人说见到沈行带着邓歆打雪仗,她还不相信——一身傲骨的沈公子怎么会那么幼稚,不过今天看到沈行和邓歆的时候,柳晚照的心动摇了。沈行在其他人面前依然是那一副冷漠的模样,但唯独在邓歆面前变了个人似的。
算了,不管他俩的关系如何,柳晚照都清楚沈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利用也好,真心也罢,至少在如今看起来,两人都挺开心的。这至少不是一桩坏事。
想着,柳晚照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