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牧谣口中塞得满满当当的:“不是说有炒米么?”
“难道不要准备么?”宋成章给她倒了一杯羊奶,才自己动筷子。
两人将羊排解决地一干二净,壶中的羊奶却几乎纹丝不动。
牧谣不死心又尝了一口,温热的羊奶奶香味十足,腥味也随之而来。
角落的羊皮水囊中还剩大半壶的羊奶,浪费了也不是办法。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分离奶脂的工具。
之前家中有两头羔羊,善于动手的母亲会把羊奶做成酸奶、奶皮、奶豆腐之类的哄“牧遥”吃。
最简单的酸奶只需要煮沸静置发酵一夜就好,成功的酸奶呈半凝固状,表面洁白光滑。
做好的酸奶还可以多放几天,牧谣觉得她可以试试。
羊奶在炉子里咕噜噜地沸腾起来,毡房里充斥了扑鼻的奶香。
“你在做什么?”
宋成章正端着清洗好的细沙和稷米进来。
“酸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将煮好的羊奶倒进木桶中,转着一旁的把手,油脂和奶分别从两个口中流出。
牧谣不禁为草原百姓的智慧折服,这时候竟然就有脱脂奶了,而分离出来的油脂还可以制成酥油茶。
毡房只听得见炉子里火花迸溅的声音,两人各自忙活,一片祥和。
煮沸的奶只需要寻个罐子密封好就行,牧谣担心温度不够,还将罐子外裹了一层袄子。
这边蒸熟的稷米也需要拿出去晾晒。
宋成章掀开帘子,瞧了瞧远方的天色,将竹筛端回来安置在炉子旁。
“怎么了吗?”
“要下雨了。”
天空仍然碧蓝如洗,轻风拂动着冰草微微晃动,翻腾的云海随风移动。
牧谣正估摸下雨的时间,转眼间一切就披上了朦胧的黑纱,好似流动的水墨画。
雨水成片地落下来,与踏马的节奏相和,草原的雨来得气势汹汹,却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而温度也降得也比预料的快上许多,晚间炕上单薄的褥子不足以温暖她冰凉的手脚了。
翌日,牧谣不得不提前进城一趟。
今日城门口站了一排身着甲胄的守卫把守着,进城的人排了两队在查验身份。
牧谣转头对牵着马匹的宋成章说道:“你在此处等我?”
“不用,我随你一起进去。”宋成章镇定自若,完全没有黑户的自觉。
你都没牌子怎么进去?等着被拦下发现你是逃犯被抓进去么?
果不其然,守卫凌厉的目光注意到宋成章中原人的面容,手中的捣马枪一横将两人拦住。
牧谣退后一步,侧头去看他怎么办。
却见宋成章摸出一块紫黑色的令牌交给守卫。
守卫接过只看了一眼,便朝他施了一礼,放他进去了。
“这是什么?”
牧谣见他的令牌与她手中的牙牌不一样,好奇地问道。
紫黑色的令牌和掌心一般大小,上面没有文字,只有简单雕刻的凌乱看不出花纹的图案。
宋成章凑到她耳边,轻飘飘地说道:“仿制唬他们的。”
“你…”牧谣打量着令牌,禁不住瞪圆了眼睛。
难怪这木牌越看越熟悉,这不是前几日宋成章从外面捡回来的木头么?
牧谣私心觉得没这么简单,可是他确实进来了。
宋成章唇角一勾,从她手中将令牌抽回来,拉着她进了一家钱庄。
只见他将令牌递给掌柜,掌柜只问了句“是宋先生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掌柜便取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两锭二十两的银子交给他。
宋成章将一半交还掌柜,将取出的银子放到牧谣手上。
牧谣:?
“提前给你,免得你日日担心银子的事。”
轻飘飘的一张银票捏在手中却沉甸甸的,牧谣心底飘飘然起来,又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这可是七十两哎!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成章…手中的令牌。
“别想了,一半都在你手中了,你拿令牌去也不可能多取出一两。”
宋成章以为她想要令牌,无情地浇灭她的幻想。
却不知牧谣只爱取之有道的钱财,她只想从他身上压榨更多的银子而已。
牧谣想着,以后他喝一杯茶水便收他一两银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成章瞧她一脸傻乐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要买什么还不快去买?”
“那便先带你去裁两身冬日的衣服。”
牧·大丰收·谣十分大方,脚步轻快地朝裁缝店走去。
宋成章挑了挑眉,慢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