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

，半路上响了几声。”

“嗯。”迟当归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开始剪辑。

京遥轻声问，[当归，是想要放到网上吗？]

[嗯。虽然该告诉警察和老师，但我害怕……]她话说得不完全，但京遥明白她的意思，[别怕，我帮你隐藏ip地址和其他信息，被删我就再发。]

[谢谢您，京遥大人……]迟当归低下头。

京遥帮了她太多，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对方了。

原本迟爸迟妈是想把迟当归接回家休息几天压压惊，但迟当归坚持要留下来。

迟妈妈把女儿抱进怀里，“想留就留吧，明天妈妈给你送换洗衣服。”班主任也问，“要不要带些作业来？”

“嗯，麻烦妈妈、也麻烦老师了。”

沐妈妈中途签了个病危通知书就离开了，迟当归从下午等到晚上，终于看到了被推出抢救室的沐青封。

“病人家属呢？”医生皱眉。

“……她有事先走了，我是她的好朋友……”迟当归的声音闷闷的。

“……你还是学生吧？家属怎么这么不分轻重！”医生很是不满，“病人情况不好，主要看还能不能撑过今晚。缴费了吗？”

“缴过了。”迟当归连忙点头，那男人还没醒酒，但他家里人早就把钱款发了过来。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

迟当归隔着玻璃看ICU里的沐青封，不断祈祷。

她不能失去这个朋友。

迟爸迟妈明天还要工作，被迟当归劝走了。班主任跟学校请了假申请陪床，他也看出来沐妈妈是个不管事的，自己是她们的班主任，能陪则陪吧。

半夜，迟当归睡得不安，她突然一惊醒，转头就看到了一对男女身着黑白衣服站在ICU外，隔着玻璃指了指沐青封。

迟当归对他们有印象，鬼聚日时见过。

“黑白无常？”她轻声开口问。

“诶？”黑无常转过身来，眨眨眼，“……当归？”

迟当归应答，“是我。”她紧张离开，“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黑无常点点头，从弟弟手里接过生死簿，“有一件。要接一个女孩儿去地府，叫沐青封，应该就是隔壁这个了。”

“……她真的确认死亡了吗？”迟当归艰难出声。

“确认死亡。”白无常也转过头来，“节哀。”

“真的没有方法挽回吗？”迟当归攥紧了手。

“按理说是没有的。”黑无常掏出手机搜攻略，“不过……最近阎罗殿发了新通知，说可以寿命折半……”

“怎么折半？”迟当归的眼睛亮了亮。

“就是和她绑定生死契，把自己的寿命分她一半……”黑无常说得迟疑，迟当归的身份有些特殊，自己也不好隐瞒她。

“我愿意。”迟当归毫不犹豫，“怎么绑定？我都会尽力做到。”

白无常皱眉，传心声:姐姐，京遥大人会不高兴的。

黑无常顿了顿，也传心声过去:不会。而且这个是当归自己的自由，京遥大人可能会在意，但他不会干涉。

她看向满眼期待的迟当归，放柔了声音，“把手给我吧。”

迟当归来不及多想就伸出了手，她怕自己稍有犹豫就会不灵，就会救不回沐青封。

“你难道不好奇自己还剩多少寿命吗？”黑无常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却没有开始施法，而是轻声问。

“既然能有折半的资格，那也不会太短吧？”迟当归笑了，微微侧首看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息的沐青封，“我并没有长命百岁的愿望，只要不浪费生命，多久都是好的。”

黑无常轻轻叹气，与此同时，三人瞬移至ICU里的病床前。

“真的想好了吗？”白无常忍不住开口，“寿命折半后，你就真的失去了几十年的时光，怎么都回不来了。人类所追求的幸福，你也不能拥有了。”

“每个人追求的幸福都不一样的。”迟当归握紧黑无常的手，“我已经想好了，开始吧，黑无常姐姐。”

黑无常眼睫一颤，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个技能——从前没有人类愿意把一半的寿命分给他人。

有人能够看到她和弟弟，也有人哭着央求他们留下一命，可等到自己和弟弟真的说了挽留的方法，他们却沉默了。

黑无常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握住了沐青封，然后闭上双眼。

京遥默默地站在远方凝望着迟当归，眼里没有难过和遗憾，只有心疼。

京遥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注定要和迟当归错过的，迟当归的时光从来不属于自己。可他最痛苦的不是错过，而是看着她再一次提前离开。

“等到明天，她就会醒了。”黑无常面露难过，摸了摸迟当归的脑袋，“你想知道未来自己能活多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