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
女生的撒娇真的是很磨人,周应淮看了一眼梅栖,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并没有不虞的神情。
周应淮才试探着开口:“是鹤?”梅栖,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有指向性了。他这个人也是仙风道骨的,卓尔不群的样子和鹤也很有共性。所以周应淮虽然语气里还带着不确定,心里确实觉得十拿九稳了的。
庄眉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不对哦,猜错了。”她的笑意一点儿也不收敛:“梅栖的本体都没人猜对过。”
阮遵反驳:“别说没人猜对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不就有一个吗?我师兄明明第一面就认出来了梅前辈的真身。”
庄眉翻了个白眼:“你也说了,陆师兄是认出来的,又不是猜得。”她对阮遵说话总是没有好声调的,转过来对周应淮的时候又变了一副笑脸:“好多人都猜梅栖的真身是鹤呢,但其实是孔雀哦。”
周应淮有些吃惊,他不由又看了梅栖一眼,还是没能把他和孔雀联想在一起。在神话故事里,孔雀的确是凤凰的后代。但在他的印象里,孔雀还是动物园里面的形象,是很浮夸美丽的一种生物。而梅栖呢,和这个词完全不搭边的。当然这绝对不是说梅栖长得丑,而是他是平和的,温柔的。孔雀都成精了,那应当是活了不少年,可能是棱角也都被磨平了吧。
梅栖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庄眉的打趣只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凤凰蛋就摆在这儿,进出异调局都要见到。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苏醒。
凤凰蛋还在那儿静悄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真正的生命。
梅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询问周应淮:“你那个懂点东西的邻居,最好还是理她远一点。”
“啊?”苏姐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周应淮不理解梅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苏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梅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女巫吗?”
周应淮:“魔法少女?”
梅栖有点无奈:“也可以这么说。在以前,人们提到女巫都是会立马变了脸色。女巫会引诱人走向堕落,她们天生就有强大的法术却不能够正确使用,往往随心所欲的行事。”
周应淮皱了皱眉毛:“可我觉得,苏姐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懂这些玄门的事情,也分不清楚什么名门正派和歪门邪道的区别。他只是个被拯救的普通人。
周应淮:“女巫我只在童话故事里有所耳闻,还有就是在古老的中世纪那场轰轰烈烈的猎巫运动,只要是个女人就能被冠上莫须有的女巫罪名而被审判被施加刑罚。我是个男人,但我学到的知识,我的良知都告诉我,这不是正确的。苏姐确实帮了我,无论她是不是所谓的女巫,我都感谢她的帮助。”
庄眉大惊失色:“什么?你是个男人?”可惜其余的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这让庄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下子跳开了周应淮的身边,喃喃道:“现在的女装大佬都已经雌雄莫辨到这种地步了吗?”
童话里的女巫形象,大多都是小气而睚眦必报的,往往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对貌美的公主下最恶毒的诅咒,成为阻挠王子和公主幸福结局的终极反派。这也太扯了吧,周应淮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比女巫坏事做的更多的人多得多,哪个将军皇帝手里面没有几百上千条人命呢?
梅栖:“我也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你离她远一点儿。”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看来她对你影响很深。”
周应淮的语气不可控的冷漠下来,自从他顶着妹妹的身份生活后,确实摸到了以前触碰不到的一些地方。“我觉得我有成年人的判断能力。”
梅栖只是笑了笑,识趣的没再说什么。
但是气氛到底还是变了,周应淮索性起身告辞。
走出异调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夏天昼长夜短,太阳根本没有西沉的意向,一出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这里是山间,并不容易打车梅栖是这几个人中唯一会开车的,提出要送他回去,周应淮也没有逞强的拒绝。
两人在车上没有什么好说的。周应淮一直在思考,刚才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激烈了,梅栖只是好言提醒。都是救命恩人,自己为何要厚此薄彼呢?况且自己现在情况特殊,总有要求到异调局的情况,何必把关系闹到这么僵硬。
他也不是个死鸭子嘴硬的人,觉得自己态度不好,立马就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梅先生,是我表现过激了,误解了您的好意实在抱歉。”
和对庄眉的态度一样,梅栖应该也只是把他当成个儿童对待,到现在为止,他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微笑。听到周应淮的道歉,他有些意外,真没想到周应淮如此洒脱:“不必,我并未放在心上。”
周应淮道:“我确实应该道歉,这是我的问题。您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情况,自从我不再是‘我’,居然看清楚了许多事。或许是我哦以前太狭隘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