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
“......”
见苏苏不说话,苏阳觉得是自己开玩笑开过头了,又解释道:“又不是比赛,快慢有什么区别。”
“嗯。”
又走了不久,苏苏感觉自己好像被苏阳安排着躲在了一处。
苏苏感觉自己躲在一处灌木丛中。
他轻轻靠在她的耳边低语:“一定不要发出声音。”
苏苏点了点头。
等周围安静了下来之后,苏苏听见远处传来的几声怒吼:“就这些!你们的命都不值这些!......”
苏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感觉出来声音来源处的形势很紧张。
“苏阳,前面发生了什么?”苏苏轻声地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嘘......不要动。”
苏苏点了点头,然后便更加用心地去听前面的声音。
又等了一会,苏苏听见了马蹄声。
马蹄声后还夹杂着些混乱的脚步声。
等到声音远去之后,苏苏被苏阳从草丛中拉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苏苏道。
“没什么。”
苏苏见苏阳不愿意告诉自己,便自己拿着竹竿探路,摸索着去传来声音的地方。
失去了有人引导方向的路总是难走的。
还好,那人又回来帮他引起了路。
“谢谢。”苏苏道。
往前再走了些,苏苏听见了低声抽泣的声音。
“别哭了!每年都抓,今年又怎会落下?”一老者哀叹道。
那失力垂坐在地下的妇女听完这话哭的更凶了:“可是我家的才刚会走路啊!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呜呜......”
她嘶吼般地控诉着,但是又有谁能听见?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了?”苏苏询问道。
“你们是?”那老者问道。
“我们是长荣村人。”苏阳回答道。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看到了苏苏穿在脚上的破草鞋,叹了口气道:“都是苦命人啊!”
“刚才那群官兵是做何?”苏阳问道。
“唉!”那老者深深叹了口气,垂眸看了眼泪流满面的妇人,怅惋道:“都是苦命人,但各有各的苦啊!他们啊,是来催荔枝的。”
“荔枝?”
“到了该进献荔枝的时候了。可是因为天灾,这满村的荔枝树能结出来什么好果子!”老者无奈道。
“这旱灾朝廷不知?”苏阳道。
听完这话,老者不禁冷笑了起来:“知与不知,老朽是不知。老朽只知天道无情,人道亦无情。”
“......”苏阳哑言。
那坐在地上的妇女不再哽咽,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起身往村里走去。
那老者也不再说话,低着头,佝偻着身子,往村里慢慢地走去。
他花白稀疏的银丝似是在诉说着他的遭遇。
“不是都说当官者为父母官,为何他们不为自己的子民争取呢?”苏苏问道。
“争取得不到利益。”苏阳道。
“利益?”
“争反而会危及自己的职位,他们为何要争?”苏阳冷冷地道。
“任其职,却不履责?况且这些进贡,少一年,君主就要降责?规矩难道是死的?”苏苏有些恼怒。
“规矩不是死的,而是一些人不会为了一些毫不相关的人争取。”苏阳道。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冷漠?”
“官者,朝不覆灭,可为官二代,官三代......富者,祖业不荒废,可富二代,三代......这些人与我们这种普通的百姓接触到的生活相差天差地别。他们无法想象到我们有多穷,我们也无法想象到他们的生活究竟有多奢靡。他们不会为了我们这样的蝼蚁心生出多少的心酸,更不会去冒险。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职位和地位。这样的人,怎会不冷漠?‘父母官’只是虚名,谁真的会为了一个虚名,放弃无尽的财富。”
苏阳虽然是平静地说一个事实现象,但是那话听来又是那么的有力量。
那暗处涌动的绝望的力量。
“没有人反抗吗?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吗?”苏苏问道。
“反者立诛九族。谁敢?”苏阳冷言道。
“......”
苏苏沉默了。
“苏阳,我们去皇城吧。”
“神女要指点江山?”苏阳道。
“世间之事我不可插手,我只是想看看天子脚下,百姓的生活究竟是如何?”苏苏道。
“那这里呢?”苏阳问道。
“先在这待两日,我想看着那些被抓走的人回来。”
苏阳点了点头。
夜间他们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