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挨老娘
五百年后,凡间倾城国京城有缘茶楼内,人山人海,如火如荼。正中央的案台上,坐着一名手拿山水折扇,约莫三十岁的说书先生。 “话说五百年前,天界有一位金烆上神,因爱上了一名魔界女子,被天帝拆散。神魔有别,相爱的人不能长厢厮守,他们的身份早已注定这样的结局……” “不对不对,先生这是在哪里听来的野史?”说书先生的话才起了个开头,便被台下一位年迈的老者打断。 说书先生闻言眉头轻蹙,对老者的打断略微显得不满:“您是如何得知这野史不对?” 其他人见说书先生如此问,纷纷将视线转至那名老者,满脸期待地等待下文。 不远处靠窗位置坐着两名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其中一位女子身着青碧色广袖流仙裙,她的腰间别着鞘身带着金色暗纹的一把银色佩剑,剑柄刻着一个“尘”字。她面容姣好,单手轻扶长袖,缓缓端起一杯茶水送至朱唇前,另一只轻轻掀开白色面纱的手因袖口滑落,露出了一截白皙细腻的手腕。手腕上带着的碧色玉镯,玉镯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泛着青色光芒。她轻抿一口茶水,将茶杯缓缓放下。女子看似在淡定喝茶,实则耳朵正侧向说书台,显然是对刚才的话题来了兴致。 老者起身端起桌旁的一杯龙井茶,大口喝下,待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五百年前,金烆上神下凡历劫,偶然在凡间捡到一颗四色灵石。据说这灵石乃魔界孕育而生,在遇到金烆上神后吸取其灵力,化为人形。二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可好景不长,作为肉体凡胎的金烆上神被魔界之物所附身。那魔物血屠谢家村,还关押了那名女子,逼其交出真身。无人知晓他们二位最终经历了何事,只知后来那名女子身消玉陨。” “身消玉陨?!生死相隔,金烆上神恢复神智后怕是伤心欲绝吧?” 老者一脸高深莫测,轻拂长满下颌的白色胡须:“当年他怒闯朝仙殿,试图让天帝复活该女子。那年,十里开外皆是冷意,一路而去步步生冰,最终抱着早已断气了的女子爬了整整一千阶白玉台阶。那长阶被金烆直流不止的鲜血所染,刺眼夺目。” “好惨哪!”有女子掩泪哭泣,为金烆的深情所感动,“所以天帝为什么没有救活那名女子?” “最终那名女子魂飞魄散,就连真身也跟着消失无踪。只知女子死后,金烆上神发了疯,只身闯入魔界,抓住那个魔物为女子报了仇。如今金烆上神早已失去那段记忆,他继续镇守着东幽界,压制魔界。渐渐,大家都将这事给淡忘了。” 说书先生虽被老者的话所震撼,可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哼,说得跟真的似的,金烆上神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又如何知晓你说的是否虚构?” 老者只是神秘莫测地淡笑一声,步履蹒跚地转身出了有缘茶楼的桃木大门。 没想到冷面孤傲的金烆上神,竟有一段如此悲惨的过往。苏月尘眼神涣散地盯着老者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小姐,没想到金烆上神如此深情,秀荷希望您以后也能遇见这样一位痴情的男子。”苏月尘身边的女子身着普通丫鬟服,拿了一方棉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渍。 苏月尘宠溺一笑,伸出青葱玉手轻敲了一下秀荷的额头:“别伤心了,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全当做茶余饭后的话本子听吧。” 秀荷被苏月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嘟唇轻柔被苏月尘敲打的额头,内心止不住地感叹。 三年前,大小姐苏清禾不慎失足落水,她身边的下人们纷纷指控是自家小姐将其推下水的。可只有自己清楚,当时小姐距离苏大小姐有几丈之远,断不可能是自家小姐推的。可双拳难敌四手,两张嘴怎么可能跟苏府那帮子狗仗人势的家伙争辩得通。之后小姐被老爷送至青灵山,那时她便性情大变。别人经历这样的事,性格只会变得愈发阴晴不定,可自家小姐倒好,从最初的清冷性子一下子变得活泼起来。要不是自己一直常伴她身侧,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不然真就像是被什么怪东西给夺舍了般。 “发什么呆呢?”苏月尘放下已被自己喝得干净的茶杯,从怀里拿出一张绣着“尘”字的白色锦帕,轻拭唇角。待她折叠好锦帕放入怀中,这才又开口说了话,“修顿好了咱们就回丞相府吧。” 今日便是下山回丞相府的日子,不知为何老爷会突然想通,通知二小姐回来,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一个大家闺秀,若是一直与一个只会捣鼓草药的男子长期待在山中,被传出去,名声怎会好? 有缘茶楼二楼雅间,坐着一名身着低调玄色暗纹锦衣的男子,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缓缓端起一杯茶,薄唇轻酌。 他剑眉微蹙,显然将楼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楼下又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行了行了,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