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

“只有玫瑰才能盛开如玫瑰，别的不能。

“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糖是甜的，你也是。

“没有任何一天会重复出现，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夜晚，两个完全相同的亲吻，两个完全相同的眼神。”

……

裴意这次意外的旅程持续的时间有点长，好在他一直没有断开跟闻思思的联系。

两个人默契地不去聊那些不开心的事，避开生活命运之类的话题，只聊感情和工作。

闻思思从各种蛛丝马迹中能感觉出裴意的不易，奇怪的是，柳琪一直在国内，没有出国的记录，那么裴意面对的只有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了，事实上那应该更困难。

她不想问得太多说得太多，增加裴意的心理压力。

她尽可能分享自己遇到的好事，比如，她马上就要进组了，再比如，《呼唤神秘世界》马上就要播出了，预热效果不错，很多观众都表示很期待。

和家人对抗到底有多难？

闻思思没有经历过，她虽然很早就看到了这个世界诡谲迷幻的一面，但父母还在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里能天天感知到幸福的小女孩。

她猜测那很不容易，因为肉眼可见地，裴意日渐消瘦下去。

“如果你再放任自己这么瘦下去，我会买张机票，亲自过去把你揪回来。”

她的警告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裴意在屏幕那头笑得开怀，问她：“把我们之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你不怕越总被你气得中风？”

闻思思翻了个白眼，“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我，让我看到你不这么难过，可以吗？”

裴意对她一向是有求必应。

虽然闻思思看得出来，他只是营造出了一种安然的假象，倒是没有再继续瘦下去了，每次跟她视频前都会打理好自己，但眼底的疲惫愁怨怎么都化不开。

某天结束通话前，裴意说：“如果我的生命里只有你就好了。”

闻思思明白他那句话什么意思，但她什么都不能说。血缘永远是剪不断的羁绊。

她只是笑了笑：“我想让你知道，如果你失去了全部，也还是会拥有我，这样会不会觉得好一点儿？”

“何止一点。”

裴意说完这句话之后沉寂了很久。

闻思思笑着开口：“唔，就算你没钱了也没关系，我有，你可以当被我养着的小白脸。”

视频那边发出沉闷的笑声，他看起来好像终于发自内心地开心了一些：“可是那样我担心自己会被换掉。”他说：“我得有一些握在手里的，不会被你轻易换掉的筹码。”

闻思思意识到他最后一句话似乎并不是在继续之前的玩笑，他很认真。

然而现在的痛苦可能正是由于他的这份认真。原来是这样，他不能容忍失去一切，但人生的局限性需要他在放弃的同时又必须维护一些什么，所以他才这么累。

闻思思多希望他能抛开一切奔向自己，自己一定会安全接住他的，但因为知道他不愿意，所以从来没有提起。

几重风波过后，闻思思进组的第一部戏是麦特的作品，还是他的掉马之作《孤岛》。

噱头足了，热度够了，但普遍不被看好。

首先就是看过作品的读者，知道题材和人设很难过审，如果想顺利播出，只能大改，那就得罪了原著读者，失去了故事的原汁原味；其次，麦特在故事完成前掉马，一直断更，直到现在，结果突然宣布了要影视化改编的消息，还直接官宣了女主，很难不让别人觉得这是一系列的炒作，从他匿名在网上连载的时候，这场炒作恐怕就已经开始了。

“原来我们只是资本游戏play中的道具。”

“我说闻思思之前怎么会去参加麦特监制电影的路演呢，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铺垫了，天真还是路人天真，可惜我们当时只看到了八卦，没看到本质啊。”

“怎么看麦特和闻思思（以前版本）都不像是热衷营销炒作的主儿啊，这次真的很败好感。”

“唉，我还挺喜欢《孤岛》的，可是卡在结局上赶着拍电影，这不就是恶心人么。”

“没错，我想知道小说结局还得去看电影？网盘见吧！”

“看盗版倒也不用这么光明正大吧？一点儿不羞愧？”

……

闻思思几乎习惯了自己的名字一出现在网络上，就会涌来一堆角度不同大部分都充斥着辱骂和失望之言的评论私信。

每每到这个时候，都是丽薇管她的大号，她自己用小号冲浪。

三月，闻思思正式进组，开机仪式的时候，她专门让丽薇帮她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世界另一头的裴意。

闻思思开始忙碌起来，但忙碌间隙，需要她思虑的东西太多了。

例如一直以来没什么消息的牧樑，例如裴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