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将军?
邱鹿鸣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算好,这些本该在黎国王都里的故人一个个不给人准备时间地出现在眼前。
往事种种,皆是冤孽。
他们早就生死各路,不复相见。
但这时遇见黎国的将军也勉强算件好事,消耗太大,能现在带人去找朝阳最好。
看到几个兵卒向她走来,邱鹿鸣撑着站了起来,朗声道:“我不是细作。”
她从怀中掏出朝阳给她玉牌和和亲文书道:“我是辛国和亲朝阳公主仆从,一路上被人追杀无奈深入蒙山,还望大人搭救。”
兵卒犹豫地停了下来,望向山顶。
山顶的人颌首,兵卒将信物接过来递了上去。
半晌,男子清越的声音传来:“是真的,朝阳公主何在?”
“公主在山中,请大人借几个人手予奴婢,时间晚了担心公主受不住。”邱鹿鸣回忆碧水的神情,言语之间满是对朝阳公主的担忧。
副手向前一步:“卑职愿意带人前往。”
男子道:“不必,温巡,我亲自去。”
等邱鹿鸣被带到男子前时已经收拾好情绪,任由打量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女子?”
邱鹿鸣点点头:“奴婢邱鹿鸣,不知如何称呼大人。”
“我是江温誉。”
邱鹿鸣没想到他竟会告知真名,心下诧异脸上不显,表露出十分的惊喜:“原来是江将军。”
江家从黎国开国起便是武将世家,累代从军,半数人死在战场,这一代最出色的是长房孙江少将军——江温誉,少年将军,战功赫赫,曾经和宋昭禾并称黎国双星。
两人相识得很早,宋昭禾擅长奇兵突袭,江温誉更倾向于稳扎稳打,行军风格不同,两人政见相左,慢来慢慢渐行渐远乃至于相见两生厌,她战死朔州时江温誉尚驻守黎辛边境,想来听见她去世应该是高兴的吧。
江温誉带了二十余人,把邱鹿鸣提溜道最前面,冷冷道:“带路。”
邱鹿鸣这次老老实实带着江温誉走山路,到朝阳藏身的山洞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扒开掩护的草丛,就看到朝阳紧紧攥着一把匕首,瑟缩的躲在石头后面,犹如惊弓之鸟。
邱鹿鸣温声道:“公主,安全了,我找到了黎国的江温誉江将军。”
朝阳手上的匕首掉在地上,几乎瘫坐在地上,许是顾忌王族的脸面,扶着邱鹿鸣的手出了山洞,勉强作揖:“朝阳感激江将军救命之恩。”
江温誉脸色一直毫无情绪,闻言也是道:“既然许嫁黎国,这便是我分内之事,无需客气。”
“若是要谢,便谢你身边这位婢女吧,为了你她费了不少心思。”
邱鹿鸣笑眯眯的表忠心:“朝阳公主是我的主子,应该的应该的。”
江温誉不是个多言的人,既然已经接到朝阳公主,蒙山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趁早离开较好。
朝阳和邱鹿鸣都不是什么娇姑娘,兵卒看到她们居然可以勉强跟上行军步伐也颇为惊异。
回到营地,邱鹿鸣好好给自己沐浴了一次,真正的和亲队伍还没到,朝阳不能此时就表露身份,她们被暂时安置在江温誉的将军府。
朝阳这几天经历了太多惊险,沐浴后就沉沉睡了过去,邱鹿鸣悠然地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悠闲地插着几块甜瓜吃。
正在此时,江温誉的长随曹轩敲了敲门,道:“邱小姐,我家将军有请。”
邱鹿鸣也不意外,她故意引导她是朝阳的奴婢,也没想着真的能糊弄过去,为将者有疑定查。
说句实在话,她并不担心,邱鹿鸣今年只有十七,怎么出格也不能把她和宋昭禾联系起来。
曹轩虽是小厮,却是江温誉的心腹,不过十五六岁,少年人有些跳脱,见邱鹿鸣长得貌美,嘴里一刻也不停歇:“邱姑娘不要担心,我们将军向来欣赏忠心护主的下属,你作为朝阳公主的陪ying如此忠心,将军肯定很欣赏你。”
欣不欣赏且放在一边,她觉得江温誉约莫是想杀她。
江温誉解下铠甲后穿了一袭淡青的长衫,兼之五官柔和,莫名多了几分书卷气。
但开口又充满了压迫感:“邱鹿鸣,一个普通耕读世家的小姐。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有了这等身手,蒙山腹地寻常猎户都不敢随意进入,你却可以带着一个从未出宫的公主全身而退?”
邱鹿鸣早就知道江温誉不会轻巧地放过她,一路上打了不少腹稿,一双眼睛我见犹怜:“大人难道怀疑鹿鸣是探子?”
她的底细肯定早就被江温誉查了个底朝天,就是查不出什么才会特地把她喊过来问话,如果她给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在战场上宁杀错,不放过,檐下悬挂的佩剑可等着饮血。
邱鹿鸣没有原主的记忆,但在侍女对她的拼凑中不难发现,原主对许三郎确确实实情比金坚。
许三郎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