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质问

魏磊等人深以为然，什么是悍匪，什么是百姓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大多数百姓活不下去，也只是往山里面跑，不愿意缴纳赋税，服徭役。

这些人根本不会跟山下的百姓，行商产生冲突，反而都是自己人。

尤其是行商，他们的货物都要出售给山民，山民也要将自己积攒的物资换取更多的生活用品。

这样的日子虽然苦了一些，但也比在大明生活好得多。

至少不会死在徭役路上。

将人分类关押后，陆子吟也看到了火把下面的土司兵头领：“苗人？铜仁府来的？谁让你来的？你的目标是本侯？”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土司兵，嘴角上翘。

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正好借题发挥。

堂堂大明总督在赴任路上被袭击，若是一点波澜都没有，才是怪事。大明在弱小，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官员被杀死。

尤其是敌人并非是鞑靼人，女真人，而是西南的土司。

前者大明打不过，后者大明随手就能捏死。

哪怕是万历年间的播州之乱，也没有影响大明根本，大明依旧是继续奏乐继续舞。

西南，根本就没有叛乱成功的可能性，这里在大明腹地，往南没地方逃跑，往北也是一样。

想要兼并其他部落，更是白日做梦。

这是一块没有战争潜力的土地。

事实上，女真人的崛起也是一连串的意外导致的，而非女真人有多牛逼。他们只是在关键的时刻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越走越远。

他们可以一直赢，但只要输一次，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可惜，大明一直都在输。无论是权利旁落，士绅只想要享福，不履行义务，还是小冰河时期，外加一个崇祯，都让大明一步步走向深渊，最终死掉。

眼下大明没那么惨，但可以将后世作为借鉴。

嘉靖跟万历相隔不远，许多万历时期的人，此刻都还活着。

这些土司兵甭管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都可以变成政治事件，让更多土司忌惮，也能让他们叛乱，或是主动请罪。

自己来四川第一件事情，不是打仗。

而是弄清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不说话？”

脑袋里面闪过无数念头后，陆子吟微微笑：“实话告诉你，湖广编练新军，以及老军，合计三万。四川也会编练新军三万，贵州少一些，两万。”

贵州跟湖广四川不一样，这地方后世不富裕，当下更是穷山恶水，需要大明财政才能养活一支两万人的常备军。

同样，有了这两万人的常备军后，贵州的叛乱未必会减少，但镇压速度能够增加，也不知道是省钱了，还是花钱更多。

但总归是有了武力威慑，能够让地方稳固。

“另外附送一个消息，所有弃暗投明的军士，都能够回乡种地，并且有一笔奖赏。”

陆子吟微微笑，该杀的人他不会手软。不该杀的，他也不会胡乱杀人。

人才是根本。

以前便效力大明的苗人可以重用，现在听命于土司的汉军自然是敌人。这些叛军可以招降他们，但不能用。

“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不然的话，二十年苦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这一次机会，你会失去很多东西。”

“就是，我也是苗人，侯爷待我们很好。你们要是愿意种地，就种地，想要当兵，也可以当兵。日后不会有人在欺负我们了，也不会又打不完的仗了。我们现在那俸禄，日子过的好得很。”

边上，一个亲卫开口。

他是苗人身份，但在这里不算什么。根本没有歧视存在，人人都将他当做是自己人。

事实也是如此，苗寨之间的关系复杂，下面的老百姓却是一样的，日子都他娘的不好过。

“汉人的走狗！”

土司兵头领咬

牙骂了一句，便被一记耳光打的脑袋嗡嗡响，耳鸣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走狗！”

那军士提起土司兵，骂道：“直娘贼，老子是汉人的走狗，你们呢？你们为何造反？是地方官吏压榨，还是想要趁乱而起，劫掠财货？”

“你们掀起战乱，若是被官吏压榨，我家侯爷自会为你们做主。湖广官吏，便有不少牵扯此事，将会在刑部核准，秋后问斩。”

“旁的缘由便是你们该死！”

“你们这些一触即溃的废物，也配在这里大放厥词。”

陆子吟并未阻止，而是置身事外，冷冷看着这些人的表现。他们隶属同族，但这个同族仅仅是语言跟文化一样，而非是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而是死敌。

整个西南地区，苗人寨子土地不变，人多一多，你多吃一口，我便要少吃一口。生死之间，那有什么对错，只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