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土司兵与水贼

长江航道并不太平，一直以来都有为数不少的水贼活动。这些失地的百姓混迹在长江边上，时常会偷盗货船，人多势众的时候，更会打劫货船。

他们类似后世的索马里海盗，在长江上面横行的时间却不长。

大明海军现在强盛，长江中下游已经没有任何水贼存在。但凡有一个，都会被大明海军清理掉。

但这长江三峡以上的穷山恶水，又不在大明海军管辖范围当中。却是还有一些水贼出没。

没饭吃百姓就想办法吃饭。

便是随军的文官魏磊，也郑重提醒：“侯爷，天黑之后若是船上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来。此地盗匪不少，轻则偷窃货物，丢在自己小船上面，重则杀人。不过也不用担心，水贼寻常时候只抢劫商船，不会冒冒失失的对官船下手，更不会久留。”

“为什么？”

“此乃长江航道，虽然是夜晚，临近船只却还是有不少。那些水贼人多势众时，也不敢将船只押送回自己的老巢，可见其人胆小。若是江面上的商船多了，他们也不敢动手。”

“一旦船上发出讯号，别的船只也会派人过来帮忙。江面上习惯如此，谁出了事情，其他船队无论是否商业上面敌对，此

刻都是朋友，都要帮忙。”

陆子吟微微颔首，这样的法则很多地方都有，是报团取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船只孤悬海外，一旦遇到意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路过的船只。谁都一样，才会有这样的潜规则，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行。”

陆子吟露出一口白牙，也相信魏磊所言。这是官船，但凡长眼的人，都不会对官船下手。

商船未必有背景，但得罪官船，立马会被针对。

......

河岸边上，一些土司兵在林子里面猫着。天色逐渐暗淡，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好似恒古便在此地，一直都在打盹。

“来船了。”

忽的，有人小声呼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更是越来越近。负责警戒的土司兵问：“船现在才来？”

那人舔舔嘴唇，对劫船十分感兴趣。

“一艘官船，后面还有几艘货船。”

“官船？看清楚旗号了吗？”

来人摇头：“夜色昏暗，看不清。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后面几艘商船我看就不错，把他们抢了，你们分七成，我们三成。”

“七成。”

一个声音响起，土司兵的首领露出笑容：“好啊，这一次是咱们最后

一次合作。官船，商船我都要。哥几个也知道，老子来这里是奉命打探消息。”

“商贾知道的东西有限，要是能够抓到几个当官的，兴许能立下大功。”

“可这样做的话，实在是太冒险了！”

“冒险？”那土司兵的首领冷笑一声：“你们聚集在长江边上，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谁不知道你们的赫赫威名。这一次是我们找上你们，下一次就是明军了！”

“要么干了这一笔跟老子去铜仁，要么你龟儿现在就走。只要几个会划船的，老子就把他们给灭了！”

土司兵头领信心十足，他们人多势众，船上的船工加上护卫，顶多百人。人数上面他们占据优势，杀过人更是让这些土司兵看淡生死，不服就干。

他们压根不在意自己的生意，此时此刻只想拿下即将到来的传旨。

不管是官船，还是商船，都一样。

那都是自己的猎物！

水贼头领脸色阴晴不定，他当然想要动手，但不是对官船，而是商船。

“就这一次，得手后你们立刻离开，我带着人躲进山林里面，再无联系。”

“好。”土司兵头领咧嘴笑，这倒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些许水贼，他并不放在心上，更没想

过招揽。

不是不想，而是没必要。水贼没有任何忠诚度，就算是临时加入自己一方，关键时刻也会反水。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共患难，共富贵的。

他只要俘虏，最后再捞一笔。

是夜，长江上面几艘小船悄然入水。

水手们动作迅猛，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便逐渐靠近官船，抵达船舷下面。

“砰”的一声，钩爪搭在船舷上面，下面的水手拉了拉，确定稳固后，便化身猴子，轻巧的爬了上去，窜入黑暗当中。

官船上面漆黑一片，并无太多照明工具。一来舰船都是木质，火星可能会引发火灾。二来灯油要钱，省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在大明十分普遍，大多数百姓并无多余的钱财挥霍。

自然要在方方面面节省。

一丝一毫，在关键时刻都会有大用。

“没人戒备，就是寻常官船，就舰首，舰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