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一晃总算到了返程这天,再躺下去,怕是要人未死身先废了。收拾行李时,李有容跑过来找我,说把她的马车让给沈怜沈婉两姐妹,想与我乘同一辆马车。
不知怎的脑中顿时出现了这一路上她叽叽喳喳在我耳边说个不停的画面,当下以我要静养不能陪她聊天不能回答任何问题为由拒绝个彻底。我算发现了,这姑娘比李有典还能说。
没有了李有容,这一路上安静极了,阿怜阿婉是两个指哪打哪的小妹妹,一旦见我闭目养神,立马不再开口,安安静静待在一边掀着车帘欣赏沿途风景。路上睡了醒醒了睡,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沈府门口。
掀开车帘就瞧见沈之道黑着一张脸等在沈府门口,也不知是谁惹他不高兴了。我和他热烈的打着招呼,谁知刚一下马车,就迎来了劈头盖脸一顿骂,这是我活过来后沈之道第一次骂我,他绷着一张脸,朝我厉声呵斥:“谁要你逞能了,啊?我在你眼中就这般无用吗,这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不需要你以命相搏来换我的官复原职,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下次再自作主张我就......”骂的人是我,吓得畏畏缩缩躲在我身后的却是阿怜阿婉。
原来惹他不高兴的人是我啊。下次再自作主张我就怎样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沈之道虽在骂我,但言语中都是责怪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一瘸一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不要动怒了,伤身体,我这身上还疼着呢,要不您先让我进了门再骂?”
他见状扶着我的胳膊进了沈府,在我身旁悄声道:“听闻你前段日子一直跟府上老人打探自个儿的死因?你瞧瞧这像什么话!简直荒唐。你自小身体便不好,你的身体什么情况难不成你的那两个贴身丫头还能不清楚吗?这件事到此为止听到了吗?别再让我听见这些风言风语。”
那我鸠占鹊巢了可不得知道沈华景是怎么死的么,而且我都问的那么委婉了,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是在问自己的死因的,我发誓问的都是些很正常的问题:我的身体之前是一直不太好吗?虚弱是从娘胎里带的还是后天没养好?是突然性的病危直逼升天的程度还是身体日渐消瘦?若是说我现在已经不在了,那这京中谁最有可能害我?
沈之道见我在发呆,并未回他这个问题,他“哼”的一声转身离去,不再搭理我。我送别了沈之道,也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时,阿怜阿婉拽住了我的衣袖,她俩低着头小心翼翼问以后能不能去我的院子里找我玩,这俩此时看起来乖极了,我朝她俩眨眼笑道:“当然可以了,随时欢迎。”
她俩顿时眉开眼笑,对我不停致谢,看来这俩真是没地方玩儿了,随后阿怜说她们要去给祖母请安,问我要不要一道。
还是算了吧,我一见那老太太就浑身难受。
如今沈之道官复原职,目前手上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着手查毕家当年一事,可那时我已经死了,对毕家发生了什么毫无头绪,且事出多年了,我该去问谁好呢……
反正不能去问拂君,除了拂君,还有谁……对了,陈弃旧!我想到了陈念初那时所说的,她兄长就是为了毕家鸣冤而亡,期间肯定也知道了很多关于当年的事儿,而牵扯其中的就是尉迟安。可尉迟安此人多疑,我以什么身份去问他这些往事呢。
午后沈之道派人跟我说让我明日准备下跟他去拜会李将军。他官场上的事拉上我作甚?若是感激那日拦马的事儿,也在行宫谢过了......我让文灵去打探,她回来跟我说就是李将军邀请沈之道做客,不过特意提醒让他带上我一道。想来应是李有容找我,正好借此机会去偷偷瞧一眼李有典。
难得可以出门,我让文灵去问问阿怜阿婉要不要一起去李府玩。文灵回来的很快,说那俩姐妹闻言很是高兴,忙不急的答应。
到了李府后,李将军亲自出门相迎,随后沈之道便与李将军去前厅谈事,而李将军示意李有容带我和沈怜沈婉去后面园子里玩,果然是李有容找我。
这时李有容让人先行将阿怜阿婉支开,随后将我拉到一旁,一脸神秘与我说:“沈姐姐,其实是兄长要见你。当初兄长与我说这世上除了他和武安君,再无人能使唤的动吞云了,回来后我就嘲笑他竟敢说如此大话,没想到他听后事无巨细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何事,随后便求见父亲,让他与你见上一面。”
我还打算偷偷见他一面,没想他倒先要见我。李有典大概是因为吞云怀疑我的身份了,可拂君再三叮嘱让我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说自己是徐无,也不能暴露身份,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在未见师父弄清真相之前,还是按她说的做吧。
李有典对我最是熟悉,与他相处极不安全,我微微摇头,面露为难:“我与你兄长男未婚女未嫁,单独见面不太好的。”
李有容拍拍我的手背保证道:“所以父亲以自己的名义下帖子让沈伯父带上你的啊,这种私下见面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沈姐姐求求你了......我兄长难得主动找一个女子,恐怕就是听闻你降服了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