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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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序走出来就看见方丈身边的貌美夫人,身穿缎织掐花对襟外裳,里面一件撒花如意云烟裙,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辉,凤眼高挑,一副高高在上、不威自怒的模样。
看见元序走出来,元夫人停下了脚步,看着元序。
和他的亲娘一样,长得一副清秀样给谁看?
她一直对元序他娘抢了她丈夫这件事耿耿于怀,恨不能将他们通通打死了事,但是元平这人平素最爱惜他的名声,怕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元夫人坐了下来,站在原地的元序一直没有说话,孔嬷嬷像是终于找到了元序的错处一样叫喊着,“大少爷怎么还不向嫡母行礼?”
元序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左右看看,一脸疑惑的看着孔嬷嬷,“嬷嬷这话倒是吓人了,我嫡母去世多年,您是从哪里看见的?”
孔嬷嬷被他不软不硬一个钉子打了回来,这时元夫人放下了茶杯,“茶叶不算新鲜,是前些年的吧?回头让府里送来一批新的茶叶,算是为老爷祈福。”
“是。”方丈稽首,道了一句佛号又陷入了安静。
这时,元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了元序这号人,摆手让他上前,“许久未见序儿了,近来可好?”
闻言,元序行了一礼,“这位夫人,在下从未见过,还请告知在下您是哪家的官眷。”
元夫人一脸慈母的做派僵在了脸上,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拿出帕子点了点并不存在的眼泪。
“想来是这么多年没有回家和家里生分了,怎么连家里人都不认识了呢?我还听说嬷嬷去给你弟弟拿玩具顶撞了你,这是她的不是,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家里人置气了吧。”
元夫人说的言辞恳切,发自肺腑,要不是元序记得当年大雪天他们是怎么赶出来的自己和元思,怕真的会认为她是一位慈母呢。
这边少有人来,但这边动静过大,还是有几个人闻讯赶来,听了元夫人一番说辞都对指指点点,好像元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物一样。
“夫人说话要有凭证,当年是您说我和妹妹与您八字犯冲,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赶出府险些活不成,还是方丈好心收留让我们有了容身之所,怎么说是我与家里置气?”
元夫人还要再说就被元序堵了回去,“当然,你会说去和木匠对峙,但是您夫家户部尚书,娘家镇北候府家大业大,我一个被赶出来的元妻嫡子,连母亲嫁妆都没法要回只能进了你的私产,也实在难以抗衡,还请夫人放我和思儿一条活路。”说着就跪了下去。
元序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且动静不小,当年就有人说元夫人做事过于偏激不给元妻孩子留有活路,但是这么多年镇北候府一直颇得圣心所以也没有人敢这么说出来而已。
现下正主说出来,不少人听见声响都凑了过来对着这一家人指指点点。
元夫人脸上挂不住,连忙要把元序扶起来,却被元序躲开又顶了回来。
“夫人还是离我远些,我与夫人八字犯冲,怕是会污了夫人的路。”
当时的各种缘由无从得知,但是就现在看来,元序和元夫人一站一跪,且元夫人面色红润,穿着华贵得体,再看看元序,脸色蜡黄摇摇欲坠,衣服大概是洗了很多次隐隐泛白。
这样一看,人们自然是同情弱者的。
寺庙一般都是达官贵人的夫人太太,再不然就是学子们,它们虽不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但是一旦传播出去也够元家喝一壶了。
元夫人暗道失算,她本以为按照元序闷不做声的性子,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定能将他踩到泥里,结果现在元序牙尖嘴利让她下不来台。
元夫人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序儿这是什么话?你娘留下的嫁妆都在家里给你和思儿留着呢。”
结果元序低着头,像个棒槌一样来了一句,“我和思儿不祥,那些嫁妆怕也不是好物但毕竟是我娘留给我和妹妹的念想,还请夫人高抬贵手还给我们吧!”
元夫人都快要气吐血了,元母的嫁妆都是数一数二的好东西,当年她管家就将东西占为己有打算将来留给自己的女儿,现在居然要还给他们?
人们还在看热闹,元夫人脸上挂不住,说了一句府里还有事就要离开,结果不知道元序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把元夫人的衣服跪在了自己的膝盖底下,元夫人动了动发现根本移不开,气的脸都红了。
身旁的孔嬷嬷见状想要拉开元序被元夫人拦下,现在欺压元妻嫡子的事实已经坐成,再敢动元序不是火上浇油吗!
但是元序似乎是故意的,又压着元夫人的衣角往后挪,趁着没人注意,伸手使劲一拽,元夫人一个没站稳至今摔在了地上!
“啊!”
“夫人!”
“元夫人!”
这一小圈突发骤变,所有人乱成一团,元序还在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夫人千万赎罪!”一边喊一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