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方住,起码有份资产。”
看吧!让你别开口非不听,非要妈妈把话说白了。黎蕊看了眼自己丈夫,一脸无奈又爱莫能助的样子。
姜至柔说话不喜欢弯弯绕绕,她一贯爱用最直白的方式,说着最实诚的话。
“第三,从公司的账户上拿出500万存到银行去,公司实在经营不下去了,这笔钱就是员工的遣散费。”
花姨已经放弃心里的抵抗了,老太太连后路都安排好了,看来是打定主意要退了。
乔有钦夫妇默默地记下。
姜至柔看向满满:“第四,挑个好日子,把满满写进乔家族谱。满满这名字太招摇了,古话说得好,‘满招损谦受益’‘贱名好养活’。”
趁着姜至柔喝水润喉的功夫,乔有钦按耐不住地替外甥女开口:“那总不能叫‘阿狗’‘二蛋’吧?”
黎蕊再次看向丈夫,她的傻老公啊,怎么总是爱找骂。
姜至柔慢条斯理地放下水杯:“我给三个小的取过这般土掉渣的名字?”
在乔家,都是隔辈取名,父母是没权利给孩子取名的。
姜至柔直勾勾地盯着乔有钦:我上辈子绝对是杀人越货了,不然这辈子生不出这般缺根筋少根弦的冤孽来,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蠢出天际了!
姜至柔想起乔溪月临走前说的话,压下心里的火气,念经似的念着:亲生的!自己亲生的!几个呼吸之后,继续:“既然那没良心的说把女儿给我了,那就跟我姓!所以今日起,满满更名改姓,叫‘姜舒绿’。字跟三个小的一样,从‘守’取‘愚’。”
黎蕊点点头:“‘守愚不觉世途险,无事始知春日长。’妈妈这字取得很妙!”怕自己丈夫再问出什么惊人之语,黎蕊再次解释,“守愚,不是守着愚笨、愚昧、而是大智若愚,内里聪慧但又低调不露锋芒。”
乔有钦很乖地听着——黎蕊讲话的时候,乔有钦一贯这样。
黎蕊再次为婆婆取名的功力倾倒,给孩子取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好。
新一辈的名字,都跟颜色有关。
长孙女蔬迎出生的时候,午后菜园里的蔬菜瓜果长得茂盛,五颜六色的,清风之下,迎风迎客。取字‘守真’,希望长孙女能守住真心真意。
长孙缙云出生的时候,天边的晚霞正盛,橙红漫天,所以以传统颜色给长孙取名。取字‘守明’,希望长孙守住明白,不糊涂。
次孙既白出生的时候,天刚破晓,蓝蒙蒙的白不透,取字‘守静’,希望次孙每临大事有静气,不浮躁,静心对待。
每个孩子的名字,都寄托着姜至柔的期盼。
黎蕊想,妈妈这是对阿姐的事情耿耿于怀啊——希望满满聪明伶俐,但又不希望满满太过招摇。
不露锋芒,就不会被人识得,自然就能时常承欢膝下了。
姜至柔知道黎蕊已经知晓她的用意了,不免瞥了眼自家儿子——真是傻人有傻福,上辈子这儿子一定做了莫大的善事,不然怎么会讨到这般闻音知雅、知情识趣的老婆。
“第五,从今日起,四个小的每天都跟我学刺绣裁衣。”姜至柔顿了顿,扫视了一眼唉声叹气的三个小的,然后看向懵懂的满满,“但同样的,今天起,你们可以去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三个小的听到这里,眼睛立时瞪得溜圆。只有满满依旧懵懵的。
姜至柔:“让你们学刺绣裁衣。一是为了乔家传承,二是为了养活自己。如果你们的父母把公司搞破产了,你们以后最起码有一技之长,不会饿死街头。我知道你们不喜欢,但是这世上多的是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做的事。”
“第六,心心的中药停了,咱们家的孩子够多了,不必再生了,好好调理身子......”
姜家早会开完了,老崔联系的工人也到了。
花姨领着工人们,在主楼左边搭建起玻璃房来——日后,这就是四小只上课的教室了。
四小只好奇地围在一旁,看着工人们忙活。
黎蕊在二楼卧室给丈夫系领带。
乔有钦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他低头看着忙活的妻子:“心心,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们绝不能把公司搞破产了!”
黎蕊打趣道:“不想着辞职了?”
乔有钦自从进了公司,就一直嚷着要辞职。
乔有钦神色尴尬:“那......就为了四个小的,我们一定好好干,尽量不让他们流落街头被饿死。”
“好!我们发奋图强好好干!争取让孩子们不饿死。”黎蕊给乔有钦穿上西装外套,然后拿上手提包,夫妻俩一起出门去公司。
自此之后,满满就以姜舒绿的身份在乔家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十多年。
满满的到来,让乔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外人只知,乔家当家人因为外孙女的到来,卸任归家,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