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花厅,公孙策问道:“大人,您如何知晓展护卫会拒绝这门亲事?”包拯道:“展护卫跟随本府多年,本府岂会不知他的心思?一则,展护卫一心为公,每日里办案执法,不知面对多少危难。远的不说,去年若非蓝姑娘几番救护,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依展护卫之心性,又岂会让师父的爱女受如此磨难?二则,那孟姑娘心思单纯,涉世未深,心智不坚,实非展护卫之良配。”
“哦,大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难道公孙先生不是这么想的吗?”包拯拈须笑道, “那当日,公孙先生百般留下蓝姑娘,却是为何?”
公孙策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人的眼睛。”
包拯叹息道:“那蓝姑娘为人聪慧果决,其气度胸怀寻常男子也难以望其项背,本府实在是欣赏。只可惜……”
二人均为展昭惋惜不已,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蓝滟就上门拜谒,让开封府上下既惊又喜。
“不知蓝姑娘为何事到开封?”
“追查九尾狐、沙千里的下落。”
“开封府也正在缉拿这二人,却不料他们伤了展护卫,逃脱了。”
“如此,在下可以协助开封府缉拿凶犯。”
“有蓝姑娘相助,真是求之不得。”
展昭同张龙赵虎三人同蓝滟出得门来,蓝滟道:“你去看看孟老前辈,我去查案子。”
展昭凝望着她,道:“多谢。”
蓝滟笑了笑,和张龙赵虎道:“二位大哥,麻烦带路。”说着告辞而去。
展昭来到客栈,见春妮正在端药,极是担心师父安危,道:“春妮,师父他怎么样了?”
春妮满腔幽怨,既想见他又不愿见他,侧身躲道:“夜里吐了好几口血。”
展昭拉着她得胳膊急道:“求求你,让我见见师父他老人家。师父他内力全失,我……我实在放心不下。”
说话间,白玉堂闻声下了楼来,拦住他道:“展昭,这位姑娘不想见你。”展昭不想挑起事端,压着怒气道:“白大侠,这里不关你的事。春妮,你听我说……”
春妮生怕自己心软,扭过身去:“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白玉堂拦住展昭道:“你如此死皮赖脸的纠缠一位姑娘,开封府的人都这样吗?”
展昭本就心焦,极力压制怒火道:“白大侠,请你说话注意点。”春妮见他满面焦急,别过头去不忍看他。白玉堂只道春妮不愿意见他,阻道:“展昭,你看见了吧,这位姑娘不愿见你。”展昭怒道:“白玉堂,你再多言,休怪展某无礼。”
白玉堂抬手拦住了他,讥诮道:“白玉堂护花有责。”展昭已然怒极,扬手打开了他:“走开。”二人交起手来。展昭身手矫捷,又不想多做纠缠,轻身在堂中来回闪躲,白玉堂自负功夫绝顶,素来对展昭“御猫”之称极是怨怼,认为“猫鼠”之称下了五人的面子,眼下几番攻击竟都没有刺中,心中颇是愤愤。忽然卢方跃了进来,出手拦住了白玉堂,另外三人听到打斗声,皆奔了出来。展昭环顾五人,不欲做无谓的争执,颔首礼道:“展某今日并非为了五位大侠而来。而是为了见这位姑娘。”
卢方道:“孟姑娘,你可愿意见他。”春妮见展昭双目含泪,极是恳切,不觉软下心来,点了点头。几人方让开了路。
展昭和春妮上了楼来,惊见孟若虚悬在梁上。二人大惊失色,忙放下人来,春妮哭着喊爹爹,展昭忽见窗外人影闪过,忙追了上去,发现果然是九杀二人,一番厮杀,九尾狐放了迷烟,逃之夭夭。
展昭赶回客栈,见师妹同五鼠扶棺,惊痛交加,不敢相信师父竟然去世了。他极力劝春妮跟自己回开封府,追捕真凶归案,五人却异口同声指责是展昭忘恩负义,气死了师父。展昭百口莫辩,一心想替师父报仇,拦住春妮不让她走。春妮气展昭害死父亲,二人争执起来,春妮提剑刺去,展昭不忍躲开,生生受了一剑。他看着春妮,没想到同门多年,春妮竟对他误解到此种地步,失望悲伤得难以自抑。
展昭回到开封府,公孙策为他包扎好伤口,扶着他面禀包拯。蓝滟此时也赶回到府中。她和张龙赵虎追至客栈附近时,失了凶犯行踪,又见展昭负伤,师父横死,甚是愧疚。展昭一心想查明真相,替师父报仇,宁可自己被误解,也要亲自追查案件。蓝滟道:“包大人,如果孟前辈魂魄未散,我倒可以试试问灵。”
“何为问灵?”
“问灵乃蓝氏家传绝学,可以通过琴语,与魂魄对话。”
包拯等人甚是诧异:“竟有如此奇事?有几分可信?”
蓝滟道:“魂魄可以不答,答必为真。可惜孟前辈尸身不再,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一试。”
包拯点头道:“此举太过匪夷所思,不能作为证据,但或许能找到线索。”
展昭甚是感激她,道:“展昭必劝得师妹带回师父遗体,捉拿真凶,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