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浮名,不畏强权,展某敬服,请。”魏婴在仙门中乃是魔道老祖的存在,人人闻之生畏,今日见展昭不但不以为怵,反而生出相交之意,不由得笑道:“展大侠不怕和我这样的邪魔外道做朋友,被人非议吗?“展昭笑道:”魏公子的事迹,我亦听过不少。不过正如蓝姑娘所说的,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况且魏公子是含光君的知己好友,含光君识人之能,在下还是信的。”魏婴闻言甚是欢喜,举杯道:“看来蓝滟说了我不少好话。可惜今日无酒,不然定要与你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说罢,二人一饮而尽。蓝忘机闻言亦微微露出笑意,点了点头。
敬罢,展昭又举杯,语气不觉柔和下来道:“蓝姑娘,蒙你之前多番救护,襄助开封府,包大人同开封府众人皆感激不尽。展昭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蓝滟忙举杯道:“展大人过誉了,在下受之有愧。”二人目光相碰,蓝滟忙避开了,举杯喝下。
晚宴宾主尽欢,魏婴同展昭倒是颇为投契。宴罢,蓝思追领了展昭至客房,道:“展大侠,沐浴之物及换洗的衣服已备好,还请早些休息。”展昭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小公子,我们见过面的。你叫,蓝思追。”蓝思追笑道:“展大侠,您真是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在开封的时候我们也曾并肩退敌。小公子,展某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告知?”
蓝思追笑道:“展大侠不必客气,您叫我思追就好。您是月华君的朋友,有什么事尽管问好了。”
展昭道:“思追,蓝氏子弟均佩戴抹额,不知有何寓意?”
蓝思追笑道:“原来是这个。蓝氏家规,抹额乃规束自我的意思。”
展昭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们每日佩戴。”
蓝思追笑道:“抹额乃重要之物,非命定之人不可取,故而蓝氏子弟极为重视,佩戴抹额必须端正,不可歪斜,不可被父母妻儿以外的人触碰,更不能随意解开。而且抹额认主,如果将自己的抹额交给其他人,自己是可以凭借感应寻到对方下落的。景仪小时候还因为随意摘掉抹额,被月华君罚抄家规一百遍呢。展大侠,展大侠?”
展昭听到“命定之人”四字,顿觉雷霆轰顶,方明了蓝滟为何要冒险将抹额要回,却只字不提抹额的含义,一时之间心潮翻涌,愣愣地出神。听见蓝思追唤他,方回过神来,笑道:“思追,多谢你了。”蓝思追笑道:“展大侠,您早些休息,告辞。”说罢行了一礼退下。
展昭四下看了看,屋内陈设甚是雅致,沐浴之物一应齐全,另备好全套的新衣,皆是蓝氏常穿的白色。他沐浴才罢,听得外面传来悠悠的笛声,知是蓝滟,忙穿戴整齐,开了门来。果见蓝滟坐在廊檐下,见他出门,笑着递了一壶酒过来,道:\"拿着,跟我来。”展昭接过酒一看,原来正是天子笑,便跟着她走了出去。
明月当空,清风徐来,四下无声。蓝滟望着重楼阁宇,沉默良久。展昭凝望着月色下的蓝滟,她并未束发,只将两鬓长发挽于脑后,依旧系着抹额,白色的卷云纹家服映着月光,仿佛随时都会御风而去。展昭看了看手中的天子笑,恍然明白她又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时明月在,风景可否似故年?”展昭缓步上前,站在了蓝滟身侧。
蓝滟回过神来,回首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展大人的眼睛。”她望着明月,声音飘渺:“蓝氏先祖出身庙宇,通慧性灵,乐艺精深,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却在二十多岁时还俗问道,指‘迦蓝\''之蓝为姓,取名蓝安。他以乐师之身来到姑苏,与一女子倾心,结为道侣,创下了蓝氏百年家业。道侣身殒后,先祖舍弃红尘,又回归寺中,了结此身。”
展昭沉默良久,点头叹道:“蓝安前辈为一人入俗世,为一人出红尘,人去吾亦去,此身不留尘,难怪能为姑苏蓝氏开山祖师,当真令人折服。”
蓝滟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十多年前,我曾就站在这里,看着二哥和魏婴在屋顶上比剑。最后魏婴的天子笑碎了一地 ,我却知道二哥他输了。当时我就想,也许很多年后,我也能站在这屋顶上,就这样比试一场。”
昭笑道:“这有何难?”说罢,他轻飘飘打了个回旋,飞身上了屋顶,低头伸出手来:“上来。”
滟如白鹤展翅,飘上了屋顶。展昭轻功乃是绝学,身法轻巧,迅捷无伦,江湖中未逢敌手。蓝滟的轻功却以飘逸为要。
蓝滟右手一挥,月华铮然作响,已是长剑在握:“展兄,请。”
展昭右手执巨阙,左手依然拎着天子笑:“请。”
寒光一闪,蓝滟已攻了上来。两剑相撞,蓝滟发现展昭的剑并未出鞘,忙闪身退了几步。两人辗转腾跃,对了近百招,蓝滟见展昭剑招如行云流水,剑势绵绵不绝,自己虽拼了全力他仍游刃有余,自知已落了下风,心念一动,就去挑展昭手中的酒。
展昭似是早已料到,将酒顺势一抛,一个燕子飞避开了蓝滟的进攻,反身又去接那酒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