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起其他产品来:“要不你再看看别的,我这还有涂改液……”
“她不想买,你就别缠着她了。”青年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男声,一听就让人觉得不好惹。
那青年回过头,面色微僵,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也不接着推销了,态度一转,三下五除二地把东西全塞回包里。
“那我就不打扰了啊,美女。”
望着青年一溜烟跑远的身影,冉离忧哑然,心情有些复杂。
她内心天人交战地推拒了半天,对方竟然一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冉离忧回过头,抱紧了手里的一小摞书,深吸一口气。
“……那个,谢谢你啊。”她低下头,声音微如蚊呐,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清。
“那就是个奸商,经常在附近向学生推销劣质文具,下次遇到直接拒绝。”
那人双手插兜,视线停在她手里那摞书上,沉默了片刻。
“老贺,磨蹭什么呢,买包烟那么慢?”
远处传来一句不耐烦的呼喊,听到后半句,冉离忧心里重重跳了一下。
在她简单纯粹的数学世界里,烟和酒简直能和坏学生进行等价代换。
路灯昏黄,几米开外的十字路口停着几辆花里胡哨的改装机车,发出野兽低吼般的嗡鸣。
“催催催,催你大爷,真是……这不就来了。”
贺嘉树不耐烦地嘀咕一句,伸手扒拉了一下脑门上微乱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夜风哗啦作响,把他宽大的T恤吹得鼓胀,冉离忧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氛味,葡萄柚混合木香,很纸醉金迷的味道。
“我走了,你早点回家。”
他例行公事般地撂下这句话,全程只看了她一眼,似乎都没认出她来。
“好……明天见。”
感激之余,冉离忧也觉得有点失落。
对方肯定不会看得起这样的自己。
-
机械地转动钥匙,推开厚重的防盗门,摁亮客厅灯,除她以外,室内空无一人,只有阳台上晾着的衣物在月光下轻轻晃动。
日子还是要过的,冉离忧把晾干的衣服收了,分门别类地叠好、放进衣柜,下楼丢垃圾,最后才去洗了个澡。
也许,那个飞扬跋扈的不良少年只是觉得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好笑,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才顺便帮了个忙。
回想一下……确实挺好笑的。
刷牙时,她看着镜子里戴着眼镜文文弱弱的自己,忍不住叹了口气。
买单时被人插队了不敢吱一声,被同学开了不喜欢的玩笑只会附和着干笑,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家偷偷抹眼泪,都不敢告诉家里人,怕挨骂。
除了成绩好,简直懦弱得一无是处。
要是能成为贺嘉树那样干脆利落、让骗子闻风丧胆的人就好了。
躺在床上,她有些感慨地想。
……
清晨的鸟啼越来越清晰,伴随着和缓敲门声,生物钟告诉冉离忧,她还有两分钟就必须起床了。
两分钟也有一百二十秒呢,再眯会……
等等,她从来都是被闹钟叫醒的,哪来的敲门声。
“少爷?该起床了。”
冉离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的窗帘竟然换成了完全遮光的,室内漆黑一片。
门外静默了一会,不再继续敲了。冉离忧揉了揉眼,从被窝里爬起来,觉得肩膀处凉飕飕的,拢了一下睡衣,手心传来某种高级真丝的触感。
……等会?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胸似乎变瘪变宽了,身上穿的也明显不是自己的睡衣。
冉离忧瞪大双眼,脑子“嗡”的一声,仿佛应激了一般从床上跳起来。
她她她她她……她怎么变成男的了?!
“怎么会……”
话音未落,就被她用手掌生硬地捂回去了。
“唔唔唔……”
这是贺嘉树的声音!
冉离忧震惊地站在房间内,僵硬地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回过神后,冲进亮着夜灯的洗手间,宽大的手掌撑在盥洗台前,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里高大帅气的少年。
狠狠掐了几下自己的手臂,疼得都快起淤了,看来不是在做梦。
她只是想成为贺嘉树那样干脆的人,没说想成为贺嘉树啊!
……那她的身体现在在哪?贺嘉树的意识又去哪了?
冉离忧急切地想弄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十万火急地跑出房间,楼下只有一个管家模样的妇人,见她慌里慌张地跑下来,惊讶不已。
“少爷,你去哪?”
冉离忧扒拉了一下鸡窝头,想也没想便道:“啊?今天周五,我要去上学!”
去看看“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