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
紫宸宫内
蓉妃退下后,李公公折返了回来,一脸惊讶。
“沈尚书怎么不在了?”
景琢披着奏折的手一顿,半晌都没有移开。
明灭的光影下,他侧脸瘦削,睫毛长长,遮挡住了眸中神色。
翌日,沈辞面色如常,参与了早朝。
散朝后,她径自回了府。
到了府门口,却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
那人身着一袭异域服饰,不禁让她心生几分戒备。
他对着她颔首:“沈大人,我有事拜访,勿要见怪。”
沈辞直接拒绝。
“我身体抱恙,怕是不能如贵客愿了。”
本以为那人会识趣离开,可谁知那人却靠近她,低声道:“若沈大人想知道令慈的消息,那便让我进去。”
沈辞眉毛一挑,到底让他入了府。
侍女退下后,屋内再无旁人。
沈辞眸光闪烁。
“说吧。”
“不知沈大人手上佩戴的玉镯可是你所有?”
那人率先发问。
沈辞低眸看了一下,颔首。
“那令慈可是十年前去世的?”
中年男子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
沈辞反问。
那男子眼中瞬间闪烁着泪花。
“因为我是你母亲的侍卫啊。”
“郡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沈辞声音平静,似是不信。
“我只听过我母亲是一个平民女子。”
那中年男子却反驳道:“当年公主私自出宫,来到了大晋,与你父亲相恋,可是身份泄露,大晋皇帝派侍卫追杀公主,于是她只好隐姓埋名生下了你。”
“可是后来,身份还是被发现了,为了不牵连你父亲,她最终选择了自尽。”
男子话说出口后,沈辞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她面色露出狐疑之色。
“你是南萧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南萧故意派来的人?”
那男子神色依旧镇定,从容不迫地道:“你手上那镯子是南萧皇室世代相传的宝物,里面还刻着南萧王室的图腾,大可一验。”
沈辞把玩着纤细手腕上的那只镯子,通体透亮,泛着阵阵幽香,翻向内侧,果真有一个印记。
沈辞心想:难怪。
自己年幼时,还不到记事的年龄。
而她自己对于父亲所说的母亲病逝的理由深信不疑。
事后暗中调查,她也从未想过母亲竟然不是晋人,而是南萧公主。
她身侧的手缓缓垂下,脑海里的记忆也飞扬起来。
母亲将她抱在秋千上,将她推的高高的;母亲温柔的教她咿呀学语的事。
不自觉地,眼眶湿润。
她情不自禁的问道:
“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男子想都没想的回道:“公主她是个极其温柔的人,温柔淑婉,待人极好。”
男子向她走近,手中的拳头也缓缓握紧了。
“郡主,当初公主失踪,陛下找寻了好久,可是最终都没有音信,临终前,他还央着如今的陛下日夜搜寻,终于,属下幸不辱命,找到您了。如今陛下,正是您的表兄。”
沈辞静静听着,并未作声。
“替我转达我安好的消息。”
那男子心底有些惊讶,于是试探性地一问:“大晋先帝害了公主,实在可恨,不如我们?”
谁料少女一记冷眼甩了过来,令他瞬间低下了头。
“可恨的人已经死了,往事如烟散,再者,你记好了,我是大晋子民,如今南萧与大晋已经议和,难不成你想挑起两国战火?”
男子浓重的眉头紧锁。
“可您身上还有一半南萧血脉。”
“不要自以为是,替我做决定,你若想趁机挑起两国战火,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沈辞眸光明亮,不为所动。
最终,沈辞与那人不欢而散。
沈辞望着那人的背影,目光悠远。
“父亲,您放心,我会替您守好这大晋的。”
……
接下来的日子,沈辞与景琢之间可谓是泾渭分明。
她恪守着一个臣子本分,丝毫不逾矩。
站在臣子的队伍里,未与他对视半分。
可是仍旧有人不肯放过她。
杨大人向陛下禀报。
“陛下,微臣启奏,沈尚书勾结南萧,通敌叛国。”
坐在明黄龙椅上的景琢眼眸微眯。
“杨爱卿所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