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
真的?”
杨明心底还有几分窃喜,昨日他派人监视着沈府,没想到竟有意外收获。
“自然是有的,臣昨夜无意看见了南萧人进了沈府的门。”
沈辞双眸平静,宛如一潭死水,没有说话,亦或是根本不屑与他说话。
“沈大人,杨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沈辞站了出来,一袭绯色官袍衣摆轻轻晃动。
“禀陛下,昨夜臣确实见了南萧人,不过臣并没有通敌叛国。”
“所为何事?”
景琢继续问道。
沈辞眼睫低垂。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沈辞不想说具体所为何事。
“看来沈大人是心虚了?”
杨明冷哼一声,趁机插话。
江晏出来,为沈辞撑腰。
“我竟不知,杨大人散朝后,不是回府,而是暗中派人盯梢沈大人,真是好手段。”
杨明自知理亏:“你…陛下,臣这里有沈辞与南萧的来往书信。”
沈辞似乎是厌倦了这些尔虞我诈,她静静地望着龙椅上的那位,唇角含着一抹笑意。
“陛下,若是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只见帝王依旧是一副雍容矜贵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抵赖?”
沈辞蓦地自嘲一声,浑身的力气都好像用尽了般。
“来人,将沈辞押入天牢,没有孤的允许,谁都不能前来探望。”
景琢藏在龙袍里的掌心收紧,冷声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
沈辞声音清冷,额头依旧高昂着,每一步,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
“陛下,您用些汤吧。”
□□将食盒打开,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
景琢眉心一皱,冷不丁的开口。
“牢里可有话传来?”
□□知道他是在问沈辞。
“没有。”
景琢的眸光闪烁了下。
也罢。
景琢望着桌案上大半要求以通敌叛国之罪赐死沈辞的折子,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
他竟不知,这些人竟如此的一致。
而牢里的沈辞,并未受刑,而是被安排进了一间还算干净整洁的牢房。
她自从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静静地望着牢房里艰难映入的一束日光。
少女侧脸温婉,宛如不经意落入凡间的仙子。
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沾着些淡淡的草灰,可是丝毫不显她的狼狈。
她的背脊挺直如松,自带一身傲骨。
“郡主,您若想出去,属下救您出去。”
那个南萧人又来了。
沈辞语气淡淡的,“不必了,这里有重兵把守,你非但救不出我,还会折了自己。”
“郡主…”
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
沈辞打断了他的话。
“若有一日,我遭遇了不测,劳烦你替我将这封信送予南萧陛下。”
那人郑重的应下。
“是,属下一定送到。”
……
“吱呀”一声,牢房的链子被打开,几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走了进来。
她乌黑的眸子依旧是澄净明亮的,让人羡慕那份纯净,只是如今添了几分疲惫之色。
“沈大人,陛下下令,您勾结南萧证据确凿,念你为大晋奉献良多,赐毒酒一杯。请吧。”
为首的太监道。
沈辞忽然有一瞬间的恍然,直接将圣旨拿了过来。
望着那熟悉的字迹,心底一震。
原来,自己,自始至终不过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这样也好。
这世上也没什么她牵挂的人了。
她不得不承认,景琢的确是个优秀的帝王,足够无情,杀伐果断。
这是她培养出来的。
她单手执起那盏用金色器皿盛着的毒酒,看了片刻,仰头,饮下。
那些人离开了。
酒水下肚,她感受到胃里是一阵灼烧感。
很痛,很痛,可是这种感觉还是抵不过心痛。
脑海里关于这一生,犹如走马灯般放映着。
初遇景琢时,他倔强的姿态;以及他们并肩而行的过往;再到她那日偶然听见的“不过一个臣子罢了”,还有最后,他说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辩解?”
她无力的躺在干枯的草堆上,唇角喃喃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