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他看着来电显示,嘴角比AK都难压,接起来,张开嘴就是:“我说哥们儿,就那么在乎曲疏月啊。”
那头的陈涣之,今晚和李牧野,还有集团几位领导一起,接待从宁市来的投资方。
酒桌上他不方便接电话,但胡峰的消息一跳出来,他就借故离了席。
陈涣之站在走廊上,一只手掌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搭在胯上。
他说:“少废话!曲疏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胡峰故意挑他一枪:“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呢,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喝多点酒嘛,至于的吗你?”
这真是兄弟再好不如妻啊。
想当年他喝大了,躺在医院的急诊室输液时,陈涣之慢腾腾的赶来不说,食指往他鼻下一横,来了句:“这不是还有口气吗?”
到了他媳妇儿这里,就急成这副德行了。
陈涣之懒得纠正他这个“不过”,用的有多草菅人命,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厉声吩咐:“总之你把人给我看好了,我马上去接她。”
陈涣之收起手机,回到雅间内,跟董事长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太太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齐董深知他底细,并不敢多劝阻:“那是得回去看看。”
陈涣之抬手,将二钱杯里的一口酒喝尽了,轻放在桌上:“各位慢喝,我先失礼了。”
他走后,宁市的资方大佬才抛出疑问:“齐董,您对下属够客气的。”
齐董摇摇头:“他可不是一般员工,他姓陈。”
大佬的秘书也是刚听说其中奥义,凑到耳边嘀咕了一句:“您一直约见不上的陈绍任,是他父亲。”
他尴尬笑了笑,自罚一杯:“难怪。”
暨叔按照陈涣之手机里的导航,一路把车开到了余莉娜家门口。
车刚停稳,陈涣之就迈腿下去:“稍等我一下。”
他进客厅时,阿姨正在喂曲疏月醒酒茶,还没见人影,就听见闹哄哄的吵嚷声。
她眼睛都没睁开,只是闻见药材混合的味道,就撅起嘴不肯喝。
曲疏月捏着自己的鼻子:“什么毒药,好难闻。”
阿姨在一边哄她:“曲小姐,这是解酒的汤呀,你喝下去,头就没那么疼了。阿姨不会骗你的。”
好话说尽,她还是固执的摇头:“我不喝。”
阿姨还要再劝,斜里伸出一只手,端过她的汤盏。
陈涣之接过手来:“我来吧,您去歇会儿。”
阿姨没见过他,缓慢而迷茫的目光,望向胡峰。
胡峰插着兜,站在沙发后面喝了口茶:“没事,他是曲疏月的亲老公。”
阿姨说:“那我去收拾厨房了,曲小姐就交给你。”
陈涣之点头:“辛苦。给您添麻烦了。”
他先放下了醒酒汤,慢慢坐到曲疏月的旁边,把她歪倒的身子扶正了。
她两颊是深重的胭脂粉,错落着雪白的肤色,像朵浸透了红霞的晚云。
曲疏月极吃力的,掀起宽而深的眼皮看他,忽而笑了一下:“你来了?”
她从来都是以从容模样示人,鲜少做这副天真娇媚的样子。
哪怕是高中的时候,曲疏月因身世之故,也比一般的女孩子,失却了几分活泼气。
陈涣之还是第一次看她这样。
一时间,裹蔽在身体里的心脏,像被什么利器隐隐约约的射中,跳动的频率逐渐失控。
陈涣之微收了下巴,眼神躲闪着:“我来接你。”
他的手托稳了曲疏月的腰,又不敢完全贴上去,太过潮热的掌心怕烫着她。
刚喝了酒的人,热气还没散出来,身上本来就燥。
曲疏月往他这里靠了靠,微仰着脸:“那你怎么才来呀?”
陈涣之下意识的解释,言辞之间,平时的冷静克制,已不剩几分了。
他说:“宁市的资方来考察,我本来在陪客,是胡峰说......”
谁知曲疏月根本不想听这些。
她急匆匆打断,摇着头:“我是说,陈涣之,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