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医院附近有很多饭店,找一家卖饺子的并不难,江听眠很快就回来了,进门就发现某人把自己塞在被子里,目测形状像是一个虾。
江听眠把饭放到桌子上,拿指尖轻轻点了点被子,像是敲门那样,他问“不闷吗?起来吃饭了。”
安云闲装作无事发生,默默掀开被子,刚想起身又想起什么,于是看着江听眠,江听眠收到目光里的含义,任劳任怨的把她扶坐起来,摆好小桌子,再打开饭盒,拆开筷子,甚至连醋盒和辣汁盒都一一打开摆在安云闲面前,一切都无微不至。
安云闲原本也只是想让他扶自己坐起来而已,却被这一系列操作整懵了,她眨了眨眼,不由得说“呃…谢谢。”
江听眠“不客气。”
安云闲挠挠头四处随便瞟了眼,发现还有一份饺子,她便问“你也没吃吗?那赶紧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江听眠说“好。”便将自己那份饺子也拿过来,两个人共用一个小桌子头对头吃着。
江听眠边吃边跟她说“出院的时候,我陪你去趟警察局,那几个人已经被抓了,不过还是需要你去一趟。”
安云闲点点头,说“好。”
安云闲挺能吃醋的,那满满一小盒醋已经全部被蘸完了,安云闲吃完饺子嘴唇都被醋蚀的发白。
江听眠在他们两个都吃完后又任劳任怨的收拾垃圾,没有一句怨言,安云闲忍不住想调侃一下这个劳模,笑着刚要开口却被突然打开的病房门打断,看见来人是谁后,安云闲的笑僵在脸上。
进门的是安泽鸿和梁美珍。
安泽鸿挺担心她的,不过进门就看见她在笑,心里微微放松下来,他说“怎么伤成这样了,幸好你同学在,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梁美珍接道“对啊,还好有同学在身边,不然这多危险呐,跟你说过很多次,女孩子晚上不要出门,你怎么不听呢。”
安云闲挑眉问“你不知道高中生有晚自习?还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只要是个女的都会被拦下来?”
梁美珍那话就是脱口而出的,根本没想晚不晚自习这件事,她被安云闲这么一问,脸上有点挂不住,她说“哎呀,我就是关心你嘛,总之你以后能不晚上出门就不晚上出门,不然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谁知道你朋友还在不在你身边呢对吧。”
安云闲不想搭腔,只是淡漠的回了句“谢谢关心。”
江听眠在一旁听着直蹙眉,但是这是别人的家事,在长辈教训晚辈的时候他也不好插嘴,便缄默不言。
安泽鸿本来是来关心女儿的伤势的,听梁美珍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便也教训道“你梁阿姨说得对,除了平时上晚自习,放假的时候你晚上就不要出门了,不然真出什么事,女孩子家家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女孩子要爱惜自己。再者,像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你见势不对就赶紧跑啊,你怎么还和人打起来了?你自己看看你那身体,你能打的过那么多人吗?”
安云闲始终低着头,刚才的笑容已经一丝痕迹都看不见了,他们说的话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分,安云闲只觉得累,很累,很想睡觉,不想看见人,想让他们走。
安云闲听安泽鸿终于说完了,安云闲便道“说完了吗?我困了,我想睡觉,你们出去吧。”
安泽鸿一听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被她听进去,不由得生气,“跟你说话你就是不好好听,等你吃亏了你就明白了。”
梁美珍应和道“你也大了,懂事一点,别让我们替你操心。”
安云闲听到这话就来气,她眼里酝酿着风暴,只是不待开口就听另一个声音说“叔叔阿姨,我知道插手别人的家事不好,但我还是得说两句。”
安泽鸿有点好奇他会说什么,上下扫了他一眼,答应到“好,你说。”
江听眠便开口道“如果你们是来教训人的,那我建议你们等她出院后再教训,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还有,错的不应该是小闲晚上出门,而应该是那些人为什么不能管好自己,为什么要来指责一个受害者呢?小闲昨天晚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你们的教训,而应该是你们的关心才对,可是你们来了以后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关心的话,你们没有问过她伤口还疼不疼,没有问她吃没吃早饭,甚至连她伤哪儿了都没有问过,你们觉得自己这样是对的吗?连篇的教训就是你们关心人的方式吗?”
“你们也没有和她了解一下昨天的具体情况,根本不知道她昨天到底是不想跑,还是根本跑不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闲受到的教育一直是如何保护自己,可是小闲是一个女孩子,她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她再怎么防范别人,也有防不住的时候,这个时候,到底是怪小闲保护不了自己,还是怪别人管不了自己呢。”
安泽鸿和梁美珍哑口无言,江听眠继续道“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小闲有低血糖吗?”
安泽鸿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安云闲,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