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储
踱步边等,乔韫舟心宽的安慰道:“你坐下来喝杯茶,晃得我眼花。”
他这么说扶筝只得坐了回去,手指刚碰到茶盏便被人攥住了小臂,季澜眼神冷硬的盯着她手上的指环:“这玉龙头哪来的?你还敢说自己心思单纯?”
“不是老季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吓我一跳?”乔韫舟原想看看这有什么值当的这么大惊小怪,结果看清她手上的东西彻底不淡定了:“不……不是,这东西哪来的?”他膝盖有点发软:“论理我见了这东西是该跪一下的,老季,咱们跪……还是不跪啊?”
“跪你老母,这东西摆明就是她偷的,还敢光明正大的戴出来,”季澜攥紧她的手道:“跟我去见殿下。”
扶筝挣开手臂处的束缚,将那玉龙头拿了下来,问:“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的?”
“嘿嘿呵呵哈哈嘿嘿,”乔韫舟故作镇定:“能让殿下在京中的势力领命俯首的东西,你觉得是干什么的?我见了这玩意都得乖乖听话,莫说是我了,凡是受命于殿下的,你拿着这玩意去他们眼前晃一圈,你看他们乖不乖?大侄女,玩笑开大了,这东西不是拿来玩的,从哪拿的放哪去吧。”
扶筝神色凝重,无声的将那枚玉龙头攥在掌心。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为首那太监正指使着一群人将太子府的门匾给换下来,乔韫舟当即便冲上去斥责:“一帮兔崽子干什么呢?撒野也不看看地方!”
如果不是出自皇帝授意,这些人不敢这么干,好在为首那人扶筝认识,正在高迈手底下任职,她朝人摆了摆手,那小太监忙恭敬的跑了过来,猫腰等她吩咐。她道:“这么明火执仗的做什么呢?”
“姑奶奶,您别难为我,”这人脸色为难道:“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咱们就是个跑腿的。”
“皇帝让你来卸太子府的门匾?”
“太子被废了,”他实诚道:“今早上的事,谕旨已然下达九省十八司,马上就要昭告天下了。”
“霍霆他人如何?现在何处?把话说清楚了!”
“太子……不是,王爷他没事,”那小太监手腕险些被人生生掐断,他道:“其实还是上次和亲那事,太子不是一力主战把姑奶奶您给救下来了嘛,结果呼邪部拿着这个由头悍然发兵,我朝守将他弃城而逃了,呼邪部在边境大开杀戒,那些个御史纷纷指责全是太子一力主战的结果,再加上这些天天灾人祸不断,占星署的那位拿天道说事,说是太子悖德上天示警,那头头是道的说得我都要信了,反正就那神棍一忽悠,百官一起哄,再加上东烈那边战事不断自顾不暇的,太子就被废了,改立为承王。”
扶筝又问:“呼邪那边要怎么解决?出结果了吗?”
“听着他们商量的意思,承王不是一力主战吗?索性就让承王去,”那小太监把人扯到一边低声劝解道:“那真是要老命的地方,阎王爷到那地都要褪一层皮下来,姑奶奶,我诚心劝您一句,倘若承王真的领兵征战呼邪,您可千万别随军。”
太子府的门匾已然被卸了下来,转而挂上了承王府的匾额,那小太监眼瞧着差事办完了,冲着她哈腰告退。
只那小太监刚才说话声音虽小,还是被人敏感的捕捉到了,季澜趁机找茬:“瞧着咱家殿下失了势这就要跑了?要走就快走,不差你一个!”
“既然都听到了,那我就直说了,”扶筝冷静道:“乔叔,殿下若真要离京,京中诸事眼下便要及早安排了,殿下平日最信中您,我要殿下即便离京,京中之事也能尽在掌控之中,您能做到吧?麻烦乔叔现下就去安排。”
“哎,我这就去,”乔韫舟应道:“小丫头片子,不枉殿下白疼你一遭。”
她转向季澜:“军中之事你比我清楚,殿下若要征讨呼邪,你觉得会从哪调兵?”
季澜原以为她会走,现下非但没走还在这费心安排,他倒是有点难为情了,不过现下不是扭捏的时候,他果断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西大营。”
“去安排吧,”她道:“军备、粮草、饷银提前同兵部、户部协调好,做好随时拔营的准备。”
安排好两人,扶筝坐立不得的等霍霆,直至日暮时分,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