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萧氏对陛下的威胁未必就比我孙家小,萧氏对陛下的恨意……”孙太后摇了摇头,尽在那一笑中了。
“这就用不着母后操心了,”他道:“朕可以依着母后的要求办,但是,朕要渺阳城兵权。”
太后艳红的指甲生生断在血肉里,永治帝却并未给她太多考虑的机会:“母后交权,这件事到此为止,母后若执迷不悟的话,朕总得给跪在武德门外的百官一个交代吧?”
“你逼哀家?”
“母后从前不也是这么威逼父皇的吗?”他道:“母后那么多的好手段,朕就算再愚笨,也总该学到些皮毛不是?”
“陛下行事竟丝毫不顾我皇室脸面体统了吗?”
“这事该问母后,”他反问:“母后毒杀父皇的时候,想过这一日吗?”
孙妙微适时的赶了进来,未来得及见全礼便被孙太后招手扯了过来:“给你弟弟传信,交权撤军。”
孙妙微眉心直跳,她听闻朝堂之事就得知不妙,永治帝先前种种作为竟是为了这个,可孙家在军中势力早就不如从前,若再交出渺阳城军权,无异于直接斩断孙氏一臂,她不甘心。
“哀家使唤不动你了?”孙太后瞧她面露难色不免出声提醒。
她看看永治帝,再看看太后,只得应承下来:“臣妇这就去办。”
皇帝筹谋许久终于拿到了想要的结果,也无意在这闻这满屋子的药味。孙太后气虚的躺在小榻上,喃喃自语一般:“哀家知道你不理解,可哀家精力有限,只能护住最紧要的东西,他要军权那便给他,将咱们的人手悉数撤回西南,留得青山在,咱们也该休养生息了。”
大动干戈就为了渺阳城军权,渺阳紧邻着东烈萧氏,还有猎隼突如其来的暴|乱……孙太后蓦的通透了,萧氏啊,看来皇帝已经急不可耐了,太子这个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当日,永治帝以太后病重,不忍让太后烦扰,请群臣体谅自己一片孝心为由将先帝死因成谜一事暂且压了下来,张太医自缢而亡,永治帝按着先前答应他的,让人将他的骨灰撒在先帝皇陵四周。二旬后,渺阳城孙鹏锦上表,称自己应对猎隼突袭无功于朝,自请让权。同月,永治帝派亲信入驻渺阳城。
乔韫舟将连日来发生的事连成一串,终于琢磨出不对味了:“怎么总觉得咱们都被耍了呢?”
扶筝无声白了他一眼:“把总觉得去掉吧。”
霍霆不说话,想必皇帝自始至终打的都是渺阳城兵权的主意,让自己入驻渺阳怕是想让自个儿因着兵权和孙家争执,他好名正言顺的派亲信接管渺阳,不过怕是他也没想到事态未按照他预计的情况发展,所以才有了翻出先帝死因疑案那一出威逼太后交权,老实说,他留着那太医什么时候翻案恐怕自个儿都没想好,只是现在不得已提前拿出来用了而已。虽然时机不对,但效果还算差强人意。只是这么一来,皇室颜面扫地,皇帝和孙氏的矛盾也彻底摆在了明面上。
只他为什么一定要渺阳城兵权,渺阳紧邻东烈,永治帝把自己的亲信摆在这,带来的威胁并不比孙家小。
回京的时候,众人心思各异,但都商量好了一般闭口不语。霍霆离京日久,总要把京中的事整出个条理来,扶筝也有旁的打算,她见过了皇帝,只照常回答他想听的,对他的行事作为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永治帝最喜欢她这一点,懂分寸知进退,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不过这表现也就仅限于在皇帝跟前了。
扶筝将薄姬堵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皇帝的身体?”
薄姬谨慎的打量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稍稍安心:“祖宗,您大可不必这么直接。”
“拿先帝旧案逼得孙太后不得不交权,这事行的太冒进了,稍不留神便是两败俱伤,皇帝向来不会做这样的买卖,虽然他拿到了想要的结果,但这事抛出来的时机场合都不对,”扶筝不紧不慢道:“唯一的解释,皇帝的身体怕是出了点毛病,这逼得他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先把渺阳城的军权拿回来,而这,应该只是他计划当中的第一步,那他下一步想干嘛?”
“他那九窍玲珑心里边到处都是弯弯绕绕,谁知道他下一步想干嘛,”薄姬如实道:“不过他身体确实出了点毛病,他沉迷术士方丹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服用了他们进献的丹药,面色倒是更红润了,只是里子实在亏空的厉害,那天我刚好在跟前伺候,那一大口的血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要真能吐死他我保证见天给菩萨烧香。”
“后来呢?”
“还能如何,他命人将那术士悉数处置了,并捣毁了炼丹炉,他的身子现在是太医院的柳缪柳太医负责照料着,”薄姬思虑道:“估计是里子亏空的厉害现在迫不及待的将权力握在手里才能安心。”
薄姬简直无语:“那术士分明是他自己召来的,现在整日疑神疑鬼的说是皇后或是太子安插了人手要暗害他,他行事冒进八成也跟这个有关。”
不远处传来宫人的脚步声,薄姬将人扯进一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