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
是不要命的话,姐姐你说,太子和献王哪个手底下是干干净净的,若真是追究起来怕是都死千百回了吧?”霍启道:“弱肉强食,若我在军中的实力也如太子一般,陛下想治我通军之罪,也得掂量再三看看自己啃不啃的动这块骨头吧。”
“姐姐问的我回答完了,”他转身面向扶筝:“皇帝精心栽培的一把利刃背着他对太子多番维护,你说皇帝知道了会饶了姐姐吗?”
他知道的太多了,扶筝不由得一阵恶寒:“你威胁我?”
“怎么会呢,”他原本想牵她的手,不出意外的被人躲开,他也不在意:“姐姐和太子进展到哪一步了?要不要和我试试?我不会比他差的,他能给的我都能给,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
“你把我当什么了?”
清脆的耳光甩在他脸上,这人不气反笑,细论起来反倒比刚刚更兴奋了些:“不疼,一点都不疼。”
扶筝突然觉得他有点疯。多说无益,她转身便走,霍启这次倒是没拦,只道:“姐姐别生气,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不做了便是。”
逴在外面盯梢许久,他直觉扶筝的脸色比刚刚还难看。他问:“主子不开心?这两日春闱应当就要放榜了,听闻那些富商都喜欢弄榜下捉婿那一套,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扶筝不语,这人便叽叽喳喳的继续道:“前些时日东昌郡公当街训子传的沸沸扬扬的,我听高总管说,前几天严学士将定下的名次并答卷供陛下过目,那被人当街教训的逆子名次还不低,这要是等到放榜,估计又有热闹瞧了。”
扶筝却忽而想到另一桩事,贪墨之风想要整治总要找一个突破口的,就拿堤坝修缮款贪墨一事来说,这位郡公爷奉命督造,手上可算不上干净,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入手点。她问:“你说他们父子失和?矛盾很大吗?”
“岂止是矛盾大,里面夹杂着两条人命呢。”逴原本就嘴碎,眼见自家主子来了兴趣,更是添油加醋的将献王妃轻贱人命,东昌郡公一家装聋作哑,还将一心想为姐姐讨个公道的庶子送进衙门一事说了:“那曹念澄跟他姐姐是同母所出,庶子嘛,原就是家主眼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跟姐姐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恐怕比对他那个亲情寡淡的生父还要好些,亲姐姐出了事,这一大家子还在为杀人凶手费心遮掩,您说他如何能忍?”
扶筝问:“你说东昌郡公将他送进了京兆府?好歹有功名傍身,就由得这些人这般作贱?”
逴摊手表示无奈,世道嘛,本来就没有弱者的活路。
霍霆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扶筝带了些冰饮子,在碎冰上淋满果脯蜂蜜,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只这天气倒还没炎热到要用冰的时候,扶筝嫌冰牙,且她这两日正在特殊的时候,只拿汤匙铲那碎冰玩却迟迟不入口。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霍霆看她捂着肚子微微蹙眉,关切道:“不舒服?”
扶筝将下巴搭在手臂上无精打采:“我谢谢你专挑我肚子疼的时候给我吃冰。”
“好端端的怎会肚子疼?我让他们寻个太医来,”霍霆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扶筝拉住了手臂,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他既没娶妻,身边也没个丫头侍奉,对这种事也不清楚,是以头一次遇上这种事也没什么经验,思索了半天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给你揉揉?”
这话听着像在耍流氓。扶筝白眼瞪他。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摸摸。”
算了,越描越黑。
“贪墨一事殿下有眉目了吗?”扶筝换了个话题,霍霆却玩笑道:“身体不舒服还这么兢兢业业的,我是不是该给你涨点俸禄?”
“我打算从下往上查,旁的不说,就这奉旨督造的东昌郡公手上就不干净,追根究底下去,还真不知道能揪出多少大鱼呢。”他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你不用操心这个。”
“朝中从上到下贪墨成风,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偏殿下到了临安处理灾情的时候,这王颂便迫不及待的请殿下出面整治朝中清明,”扶筝挑眉:“这时机选的真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疫情一事既是人为,那王颂出面陈情未必不是受人指使,当时灾情尚未妥善处理,若我再大刀阔斧的整顿朝中吏治,可谓真的将朝臣民心都丢个干净,可朝堂腐朽,总要有人做动刀的第一人,”霍霆顿了顿:“所以就算是他们设套,我却不能不管。”
“随你便吧,”扶筝腹内翻腾的厉害,没心情同他理论。霍霆见状突然上前将人抱放在窗边的美人塌上,她正要挣扎,却听他道:“你这身上什么味啊?怎么跟皇帝屋里燃的熏香一样呛的我脑仁疼。”
扶筝在皇帝跟前受训将近一个时辰,八成是那会儿沾染上的味道,她一面想着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讨厌这味,一面则理直气壮道:“分明就是你自己身上的味,呛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霍霆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好像是这么回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