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愿望
回来就开始做了。”
河灯有祈福之效,他虽不信神佛,却希望能用一盏小灯为乔笙积攒福报。
高兴了做一盏。
不高兴了做一盏。
想乔笙的时候再做一盏。
或许冥冥之中,正是这些近乎执念的祈福,使得他们能够在人山人海中,得以重逢。
这些话,唐阮自然不会对乔笙说,搞得自己求回报似的。
乔笙也没再多问,将手中的河灯放回水中,推了一把,两只小灯打着旋,逐流而下。
再回头,唐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盏莲花灯,中心红烛尚未点燃。
仔细一看,这两盏灯每盏足有十二莲瓣,大小不一,前后重叠,栩栩如生。
这手艺,可以说,登峰造极。
唐阮道:“这是我做的第一千零八十六盏和第一千零八十七盏,也是我做的最后两盏。姐姐瞧瞧,熟能生巧,古人诚不欺我。”
乔笙一怔。
也就是说,这河里的灯确有千余盏。
“既然是我生辰,那姐姐就陪我放了这两盏灯,许个愿吧。”
还没等乔笙点头,他就取了火折子,牵了乔笙的手走到甲板上,自个儿盘腿坐下,冲着火折子呼地一吹,娴熟燃起一盏明灯。
乔笙挨着他坐下,借着余火点燃了河灯,随着唐阮的那盏一道,放入水中,轻推它们汇入灯群。
唐阮问:“姐姐许了什么愿望?”
乔笙道:“你是寿星,该你来许。”
“那我的愿望就是姐姐的愿望都能实现。”
乔笙笑了,“那我的愿望就是阿阮心想事成。阿阮可有什么心愿?”
虽是这样问,但以唐阮的性子,大抵会嗤一句:“我不信这个。”
其实乔笙心里也是不信。
许愿这种虚无缥缈的期待,孩提时代乐此不疲,每到生辰总会许下心愿,诸如“与爷娘永远永远在一起”,“天天有糖果吃”,“再长高一点”……
但若愿望真能成真,那么阿爷阿娘就不会死,她就不会一人飘零,孤苦无依。所以长大成人后,对于“许愿”一说,她就逐渐不那么相信了。
身旁之人沉默许久,正当乔笙以为唐阮不会回答时,却听他道:“我的愿望,是希望我的心上人也能如我喜欢她一样喜欢我。等朝中诸事了结,我就带着她,寻一处绿水青山,过着平凡日子,厮守一生。”
他如此说着,满目柔情凝视着乔笙。
许是太过专情,乔笙恍惚生出一种他在对着自己说话的错觉来。
在他身后,点点浮光如梦似幻,与明月星辰交相辉映。
一时间,也不知是景醉人心,还是心动只因眼前人。
当初在江淮,唐阮之所以说要带她游船看灯,大抵是在她眼里瞧见了艳羡之情。
但她当时并不是艳羡坐船行乐之人,只是此情此景,游船千灯,像极了阿娘跟她说的那如梦一景。
“阿娘第一次见你阿爷,他就站在一只扁舟上,伴着万千灯火,徐徐前行。”
惊鸿一瞥,阿娘就动了心。
乔笙强压下心头异样,装作好奇问道:“对了,我初入京都时曾撞见过你和南宫瑶,她口口声声说你们两情相悦,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唐阮哭笑不得,“冤枉啊,”他三指朝天,“姐姐,我对天发誓,我和她清清白白,从小到大话都没说过几句。”
“没说过几句,那就是说过喽?”
话音刚落,乔笙就意识到不对,这话怎么听起来……酸酸的?
可惜说话如泼水,有去无回。
听到这句话,唐阮心里噼里啪啦放起了烟花。
今夜事成,把握又多了两分。
“我刚入宫那会儿和她说过几句话。”说到这儿,唐阮脸上浮出一丝懊恼,眼底却闪过一抹怀念,“当时我错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说了几句话,许是从那就叫她误会了。”
“另一人?”
“嗯。”唐阮大大方方坦白,“小时候救过一个小娘子,喏,”他指了指眼尾的浅疤,“那小娘子可凶了,帮着她打了一架,这才受的伤。可惜后来走散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找到家人。”
说完,见乔笙似乎情有所动,他约摸着时机已到,支起一条腿,用力一撑,与乔笙靠得更近了些。
“姐姐,我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其实取决于你,老天管不着。”
事到如今,话到嘴边,说出来远比想象中来得艰难。
他犹豫了片刻,才道:“我的心……”
刚开了个头,话就被乔笙抢了。
乔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姐姐一样温柔道:“嗯,姐姐帮你。”
唐阮:???
乔笙:“袁侍卫先前说,你之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