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关州

浮，底盘不稳，不过花里胡哨取人一笑。”

身后的侍从月青含笑摇头，“还是主子眼尖。”

“你若连这也看不出，等彻底安顿后加大训练量吧。”

月青面色渐僵，连忙为自己打圆场，“我见是个女娘，才觉得厉害啊，现在学武的女娘可不多。”

回到这侧，苏唤月累得理不顺气息，正欲收刀。霎那间，白光突现，一剑直指胸口刺来。苏唤月反应灵敏，立刻抬刀去挡，抵过这致命一击，虎口都震得微微发麻，差点没握稳粗壮的刀柄。

容不得片刻喘息，剑锋又直挑向她。苏唤月抬手用力击开，身子不自觉后仰，便脚步一松向后栽去。

苏唤月一惊，这力道，这手法，非她所能及。

她与眼前之人素未谋面，更别提仇怨漫天，怎会步步紧逼？

苏唤月咬紧牙关，在倒下去时一撑地面，翻了个身站起来，然后主动回击。

看戏的观众以为是额外表演，纷纷拍手叫好，要求再过几招。

对方似乎只轻轻一点，就将苏唤月落下的刀弹开。

可她也不是吃素的，苏唤月翻过手掌，一把黄沙猛然朝对方眼睛扑去。对方微微一愣，正中她的意，与沙子扑了满面。

苏唤月不打算取她性命，高抬刀柄欲撞她穴位致晕。

不料对方侧身一躲，一个扫堂腿把苏唤月绊倒在地。剑尖随到，抵在她喉间，一只翘头靴轻踩她的胸口，又往下移至腰腹。

“哟，这不是马大娘吗，好身法啊。”有人认出了这持剑之人。

她拿剑尖戳了戳苏唤月的下巴，问道：“你是小女娘吧？这街上没见过你。”

苏唤月彻底乱了气息，明面上却故作镇定，“这位阿姊，我们素未谋面，何故招招致命？”

“阿姊？！”马大娘仰天大笑，“你这小女娘嘴够甜，应看得出我和你隔了不少辈分吧。”

眼前之人似乎并无夺她性命之意。苏唤月松了口气，微仰起头，“阿姊可否容我起身说话？”

马大娘没应声，却挪开剑尖和脚。苏唤月瞅准时机，翻身站直，一掌往马大娘胸间拍去。

只听一声轻笑，马大娘侧身而立，甚至没转过头，一拳敲在苏唤月下巴上。

苏唤月吃痛，哀嚎一句，忙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捂住痛到失觉的嘴巴，泪水直聚眼眶。

马大娘敷衍地甩甩手，像刚拍死一只蚊子般，咧开大嘴笑道：“对不住啊，手滑了一下。”

“你这小女娘有意思，阳的玩不过就换阴谋，可惜武功确是不高，所以都没啥用，”她忽地一把按住苏唤月的肩，令她动弹不得，“现在能好好说话不？”

“我名唤媛媛，本是来这——”

“哎，各位，戏都看完了，该收场吧，走走走。”马大娘一吆喝，驱散了小声议论的群众。

苏唤月忙上前留客，“哎，我还没收钱。”

马大娘把她按回去，这次没注意轻重，让她连声呼痛。

“阿姊阿姊，我是来这，来这谋生的，”苏唤月被逼至墙面，假意害怕地瑟瑟发抖，“我前些日子遇贼人抄了村，好容易逃到这里，只想混口饭吃，求求你放过我。”

马大娘爽朗大笑，“你现在倒是听话。”

“我看阿姊不像是坏人。本可一剑封喉，却，却手下留情。”

“你一介学武尚浅的弱女子，既是慌乱出逃，何故带着大刀，还来得及骑马？”马大娘的口气重了几分，“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沨县里的消息走得快，我不敢保证得了什么风声，就把你一刀宰死。”

苏唤月这回是真吓得一哆嗦，吞了口唾沫，直勾勾盯着马大娘的眯眯眼。

“在沨县想混口饭吃，没交代清楚底细，哪都不会要你。我在主街还算能说得上几句话，你若再有隐瞒，在这里不会有好日子过。”

“阿姊的话，如何作数？”

马大娘被激得仰面大笑，“你这女娃有趣得紧，喏，随便抓个人问问看，我是不是有名有姓。”

苏唤月算彻底放下顾虑，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讲得清楚。

马大娘一边瞧了瞧周围，一边仔细听着，眼里闪过一分怜悯，只有一分。

这沨县里，整日喊着身世悲惨的女娘多了去。

胆识大的，再加一点运气，可找个饱腹的生计。

更多的不是骗到附近的贼窝里，就是被卖到老鸨那去，落得个无人问的结局。

“你街头卖艺，想必是要引人注意好招工吧，”马大娘收好剑，凑近她的脸，“我是卖马具的，近来缺个学徒，刚刚试探一番，挺喜欢你那点狠劲，愿不愿意跟我走？”

苏唤月眼里冒出光亮，激动地问：“当真如此？！我正愁没落脚之处，自是一百个愿意。”

她留意到马大娘几乎眯成缝的眼睛，一线的瞳孔像盖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