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神祗
中响起,循着声音的来源,莹光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从迷雾中走出来,而被莹光揣入怀中的小白龙化作一道白光离开莹光,来到栖州的身边,顺从地绕在他的手指上。
与此同时,莹光脚下亮起金色的法阵,金光冲天而起,将她囚在原地。
“栖州上君,这是做什么?”莹光心跳如鼓,却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同栖州对视。
“小莹光何必那么生分呢?”栖州一步步走向她,金靴踩着地上的枯叶,在寂静的黑暗中发出刺耳的响动,四周红眼的黑鸟被惊得四散而飞。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玉瓶,小心翼翼地从瓶子里取出一缕紫烟,任凭莹光如何挣扎,也无法挣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紫烟没入她的身体里。
随之而来的,是一份撕心裂肺的痛。
莹光清楚地感受到,跳动的心脏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所啃食。
不过片刻,莹光身上汗水涔涔,就好像被人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你总要让我明白我死个明白吧。”莹光倔强地望向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格外明亮。
栖州看着她的眼睛,想起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
“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栖州背过身去,望着黑暗中零星的光亮,眼神中漾起一丝怀念。
“你本不叫莹光,而是朔望狐族的王女,狐隐。”
“当年神魔之战频繁,神君大人性命危在旦夕,得知消息后,你带领一群人前往救援。”
“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带他逃到了无边海疗伤,与世隔绝,直到他伤好。”
“你也是朔望狐族?”莹光瞥见他耳后的一抹红色残印,忽然开口问道。
“没错。”栖州轻轻摸了摸他耳后的印记,神色自若。
“我曾是朔望狐族大祭司,息止。”
“当年战况激烈,活下来的只有你我而已。”
“可奄奄一息的我被发现,被魔族带回魔宫,百般折辱,他们割断了我的狐尾,抹除我的狐族印记,”栖州垂下眼睑,静静地望着手中的伤痕,明明是如此苦痛的过往,却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我不再是朔望狐,也回不了朔望之丘。”
“可我被魔族王女拂章救下,她待我很好,时至今日,我也无法忘记她。”
“她总是那样张扬热烈,如同天上的烈日一般。”
“我只想要她活着。”栖州转身,身侧凭空凝结出无数森然的冰刃,悬浮在侧。
“朔望狐王女,七窍玲珑心。”
“你死,则她生。”
噗嗤!
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
她身上的裙摆绽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色花朵,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升起的金光连接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她囚在其中,笼中女子气若游丝,被架在牢笼中央。
“当年神君邀你与他回天宫,狐族以为你已经身死,便重新推选出新的王女,你不愿再做打扰,就应了神君,去了神殿。”
“魔族很快重振旗鼓,再次举兵来犯,神君应诏征战,留你一人在殿中。”
“我联合紫薇星君告诉你,神君重伤,危及生命,当时即便有诸多疑点,你也无暇顾及了。”
“我抹去你的记忆,将拂章的一魄放于你的身体中温养。若非动用上古禁法,我身受重伤,也不会将你送去西海。”栖州踩着锦靴,居高临下地望着虚弱的莹光。
“你以为你是因为生活在西海,所以法力不得寸进,但其实是因为,你身体里的灵力全部都被用以拂章的苏醒了。”
“我知你无辜。”
栖州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他捏着剑,刺向她。
“但是抱歉,我只想要她活着。”
紧闭双眼的女子垂着头,昏迷不醒,血与汗混合在一起,就像在安静地等待着浩劫的到来。
可如栖州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到来。
长剑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紧紧拿住,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的枯叶上。
“栖州!你竟敢伤她!”白衣神君望着身后染成血人的女子,怒气冲天,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掌拍在栖州的胸口。
他倒在地上,一口吐出鲜血,可他并没有难过,反而大笑起来。
“只要她死了,我的拂章就会活过来了!”他死死地盯着白衣神君,“你来的太晚了,如今回天乏术,谁也救不了她!”
“哈哈哈哈!谁也救不了她!”
阿瑄不再看他,也不管手心涌流的血液,一步步走向法阵中央的女子。
法阵随意就被破灭,素日里平静的白衣神君神色慌张,蓦然吐出一口血。
强制压下肺腑翻涌的绞痛,他跪坐在原地,将莹光救下,牢牢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不顾自身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