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舞姬
另一边的苏隐悠闲地在紫藤树下打着瞌睡。
紫色的花瓣纷纷落下,落到闭目的女子的眼睑上,引起一阵轻颤,藤椅上铺着厚厚的狐绒,苏隐懒懒地躺在上面,绣着飞燕的紫色衣袍和一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青丝垂在地上,除了阵阵微风的轻响,就只听得见花瓣落下的声音。
隐隐听见脚步声的靠近,苏隐也不管,只是继续享受着阵阵清香和柔和的风,自顾自地说着。
“阿瑄来啦,桌上有糕点和清茶,你自己拿哦。”苏隐仍然闭着眼睛,却良久听不到身后那人的回应,这才察觉不对,睁开了眼睛。
是薛襟。
苏隐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没有接受召见就擅自进宫,还到她一个后妃的住处来,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他们都得被吊起来乱棍打死。
“公子?”
她虽然有片刻的怔愣,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站起身来微微欠了欠身,而后用如墨一般漆黑的眸子沉沉地望着他。
那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日思夜想的眼睛。
“阿窈……”
薛襟开口,没想到自己的声音那样喑哑。
“公子,我已经不再是阿窈了,我现在叫颜珞,是陛下的妃子,请公子自重。”苏隐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温声提醒薛襟逾矩的行为。
薛襟好像不为所动,步子越迈越近,苏隐被迫往后退了一步,他终于不再上前,停下了步子,垂下的眼眸中尽是一副受伤的表情。
“阿窈这样同我生分了?”
苏隐眼含嘲讽,“公子难到心里不知?”
“阿窈,之前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薛襟痛苦地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素来淡然的眼神此刻充满了卑微。
“公子!”苏隐蓦然声疾色厉,“就这样不好吗?我已经向你承诺过的事我都会做到,你不必再同我演戏了,不累吗?”
“阿窈……不是这样的……”薛襟苍白着脸,无力地说道,可女子望向他的眼神不再是仰慕和信任,反而满是猜忌和疏离。
她冰冷的态度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脏,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阿窈,我没有演戏,在你走后,我就后悔了。”薛襟紧紧抓住苏隐的双手,目光真挚地看向她。
“我在你离开后才明白我的心意,我心悦你啊,阿窈。”
薛襟这些日子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她含笑的模样,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
苏隐看着薛襟‘情真意切’的模样,噗嗤一笑,“公子,何必呢?”
“我只是你闲暇之余的一个消遣罢了,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千千万万个别人顶上,”苏隐面露悲怆之色,狠狠地撞在薛襟的心上,“我于你,不过是一枚更称手的棋子罢了,公子,你的喜欢,我承担不起。”
苏隐的脸上忽然带上了一份决绝,想要将手从薛襟的手里挣脱出来,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
“国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愤怒的声音忽然在空气中炸起,薛襟只感觉手指被一股大力迅速掰开,他只能被迫松开了握紧苏隐的手。
他看向苏隐,却见她早已被匆匆赶来的楚烬护在身后。
“不要以为有先帝的旨意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国师大人。”楚烬冰冷的视线如兵刃射向薛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一剑刺死,在说到‘国师大人’四个字的时候还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薛襟毫不怀疑,如果他胆敢再上前一步,楚烬就会让他身首异处。
看来他很喜欢她。
薛襟想到自己刚来时她熟稔的模样,心里的酸涩几乎要将他淹没。
她从不曾对他这样过。
是因为他利用了她,所以她便这样惩罚他吗?
“是臣鲁莽,望陛下恕罪。”薛襟行了一礼,垂下眸子的时候,忽然瞥见苏隐不经意拉着楚烬衣角的手。
“这次是最后一次,国师。”护在苏隐身前的楚烬脸色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墨来,显然是气的不轻。
“遵旨。”
薛襟没有抬头,垂下眼睑的眼眸晦暗不明,转身离去时,身侧的手被紧紧捏住。
等他登上高位,他便第一个铲除楚烬,他不会让他的阿窈等太久。
亲眼看着薛襟的身影消失不见,楚烬才放下了戒备,只是俊俏的脸庞上还带着余怒。
苏隐见状,笑得花枝乱颤,“还在生气啊?阿瑄怎么还是那么容易生气,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着,还想像之前一样去摸一摸他的头,却没想到他太高了,苏隐已经够不到了。
“我不是小孩了,小隐。”楚烬委屈地看向面前的女子,有些不满地开口,却还是乖乖弯下腰,好让她可以摸到他的头顶。
“好,好,我知道啦,我们阿瑄不是小孩。”苏隐哄道,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