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皮入身
“怎么不可以,你们的父王就是母后的亲哥哥啊,不一样娶了我,生了你们俩个。话说,你这么小的娃娃怎就知道娘子了啊?”
“那个,莫邪告诉我的。他喜欢一只蚌精,要掏它回来做压寨夫人。”
夜夏幽听闻,笑的更加好笑,现在的孩子怎么跟她小时一点儿都不一样呢。
画面抖转,他们两个小娃子竟然去了太清山,与磨青天师、铭玉道长之间还有过一段机缘。现在玄七已自行操控的很好了,只要她想要、只要她能循着支线去摸索,总能找出她所想要的一切,这不,她看见了,小时的归珀还有深潭里的水灵以及她作为小鱼儿时所化成的真身锦鱼精。
画面一帧一帧的快速在她脑海里过滤,她看见自小长大的夜修罗因怀揣对夜罗刹的爱意,越来越偏执、越来越杀戮、越来越万劫不复,直至入魔。
夜修罗在人界犯下的血案杀戮,她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肆意的玩弄被杀者,仿佛单纯的一剑毙命已经无法满足她日益膨胀的变态心理,而导致她一步步走向永不满足深渊的正是她得不到的夜罗刹的爱。她在人界的尊名便是紫魔妖女,玄七看过最血腥的一幕是她一夜之间屠戮了陈国梦幽城全部的青楼苑馆,只因她找不到夜罗刹的踪影,一时难以自制的泄恨而已。
玄七无意识的看到了糖糖出生前的模样,那位糖糖亲爹爹、爱小鱼儿爱到死的轻浮浪子原来便是与夜修罗有着同样面目的夜罗刹。她眼看着一张张的画面飞逝,原来小鱼儿的夫君是这样来的,原来他们并未成亲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原来这所有的一切自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玄七不敢再看下去,她觉得她的窥视已令她身心俱疲,她将画面奋力切回夜修罗。支撑她继续下去的唯有夜修罗的罪行。
终于,她成功了,她成功的看到了夜修罗这个妖孽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残害她,一扫而过的剐妖台上,她是如何将那龙吟一剑偏转的,她借众人之手巧妙的将她打入了剐妖台下飞灰湮灭。
画面再随着玄七内心晶石的起伏不断的快速变幻着,似要暴走的前兆,她的额头青筋暴起,一头的蜷曲瀑发直散开来,层层叠叠的云团将它们包围,像浸在云雾中一般,根根发丝苍劲的如同真气直入,遇神杀神、佛挡杀佛,此刻便是玄七内心真实的写照。
“姑姑,我娘亲呢?”
“你娘亲死了。”
“怎么会?”
“她不小心跌下剐妖台灰飞烟灭了,就跟姑姑的父王一样,永生永世都不得轮回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再也无有她了。”
糖糖哭诉着要找爹爹,“我爹爹呢,爹爹不会扔下娘亲的,爹爹会把娘亲找回来的。”
“你爹爹也死了。”
“怎么会?”
“他被龙吟剑所伤失了半颗心,掉下剐妖台也死了。”
“不,不可能。姑姑,你骗人。”
“小糖糖,姑姑怎么会骗你呢?姑姑最疼爱的人就是小糖糖了。”
“你?你是我姑姑么?不,你不是我姑姑,我要去找奶奶,我奶奶呢?”小糖糖惊慌着左右寻盼。却被夜修罗一掌拍晕了。连同着嘶嘶兽都被她打晕在地。
“你要去找你爹爹、娘亲,好,那姑姑就亲自送你上路。好让你跟你娘亲团聚。”
“糖糖。”玄七下意识的喊叫出声,她知道夜修罗要加害她的儿子,尽管是已经过去的事,她还是念子心切,没想到她无意识的喊叫竟然撼动了那张画面。画面里,高举长剑的夜修罗就要直刺下去,可明显的她迟疑了,这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她所能表现出来的,尽管面对的是她的亲侄子。那么狠戾毒辣的她一样眼都不眨的下得去手。
她开始发狂的对着空洞无人的洞窟慌张的惊喊着:“死鱼,是你么?”
玄七诧异,正当她想进一步确认的时候,忽然这一张张的画面通通变的模糊起来,不复之前之景。
莫非这些钻进她脑海里的过往映像只能看?不能改?
玄七极力的纠正自己的臆想,可无奈,这一段她愈是用力便愈加难以看清,直到全部映像模糊成一张张、一片片的空白,她才从难以呼吸的冥思中清醒过来。
不知何时变成血色的云团已将她团团包围,她能感觉得到从云团四面八方传来的压迫感紧紧的将她束缚住,半丝都动弹不得。
血色云团将她全部包围,她浸身其中的那一瞬突然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便是在囚魔窟里夜修罗对她施加的挫骨削肉的疼痛,这让她以至疑惑自己从未逃出她的手掌心。
那股撕扯身心的疼痛只有一瞬,这让她既疑惑又不知该如何自处。这全部的一切真的是梦境中发生的么?现今的一切还都在梦境中么?为何这疼痛是那般的清晰骇人......
正当玄七无力解释这所有的一切的时候,血色云团缓缓的散去,她并未感觉到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