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恭喜我的小狐狸从走兽荣升为灵兽，”

小狐狸盯着她，伸出舌头在她眼尾舔了一下，冰蓝色的双眸微微弯起，像是也在笑，可爱得不得了。

见月看看它，又看看小破剑，情绪不明地摸摸剑身，悠悠道:“恭喜我的小破剑还是这么破。”

一望无际的红，残破死寂的世界，场景好像又回到初见。

见月深深叹了口气，言语在此刻变得苍白，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静静等待幻境破碎。

晴天在身死的前一刻破除了幻境，之所以破除了幻境还要给自己来上刀，纯属个人喜好。

当痛苦超出承受范围，人就会不可避免地想到死，如果死不了……

人活着哪有不疯的？

晴天又没杀人放火，只是疯亿点，可以理解。

拍拍晴天肩膀，见月给她一个眼神，想表达一切尽在不言中。

“嗯？”晴天却没从她这个寡淡的眼神中读懂什么。

“……”见月有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想了想，问:“这个幻境的源头是什么？”

晴天还未开口，空中蓦然传出一阵凤凰的鸣叫声，声音气势恢宏，似要划破这片天地。

这片天地也确实在凤凰的鸣叫声中逐渐破裂，幻境消散的刹那，二人一狐恍如置身冰天雪地，霜雪之气扑面而来，小狐狸冷得往晴天怀里钻。

抬眼望去，一道巨大的凤凰虚影在天空盘旋飞翔，虚影呈冰蓝色，夺目壮观，震撼人心。

“小辈，吾乃……”

庄严沉重的女声陡然止住，巨大的凤凰虚影明显一顿，再出声时好似省略了千言万语，语气释然中透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罢了，也算是魂归故里了。”

晴天、见月:“？”

不，等等，什么玩意？

凤凰虚影惊鸿一现，又化作满天雪花纷飞飘落，目光所及之处，渐渐覆上雪色。

飘雪中，有一个发着白光的物体缓缓飞向晴天，在晴天伸出手时，隐去白光落在她手上。

手上的物体宛如寒冰雕刻，冰冷刺骨，表面如同清透美玉，光华流转，但形状，确实是几节骨头的形状。

“这是……凤凰骨？”见月不太确定的声音响起。

晴天点头，思索片刻道:“它告诉我，它是上古界一只冰凤凰的残骨。”

见月面上罕见地出现几分讶异:“上古界？”

俩人对上视线，沉默半晌，晴天略有些恍惚道:“没亏。”

虽是陷入幻境重新体会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痛苦，但她又与她日思夜想的人们度过了一段时光，还得了上古界的凤凰骨。

那可是上古界。

就算是得到一块上古界的石头，那也是可以废材变天才的程度。

见月对晴天那句没亏不置可否，望着已经被雪覆盖住的花草树木，缓缓道:“好大的雪。”

说完她蹲下身，捧起满手的雪:“想家了。”

晴天闻言一愣，正要低头去看她，猝不及防被雪糊了满脸。

晴天:“……你幼不幼稚。”

……

“放下你手中的雪球，不然我不能保证狐质的安全。”

一刻钟后，见月提溜着小狐狸，将小破剑抵在它的脖子上，威胁面带微笑的晴天。

晴天双手环胸，优雅站立，手上并没有雪球，可在她的右上方，堪称恐怖巨大的雪球在空中漂浮着，随时准备给见月致命一击。

听到见月的威胁，她嗤笑:“你不讲武德。”

“……”见月很想爆出口，但她忍住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回:“你讲武德你用灵力滚那么大雪球，欺负我没灵力，柔弱不能自理。”

“嗷嗷嗷。”小狐狸试图挣扎，不小心蹭到了小破剑，晴天一惊，急忙道:“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狐质。”

小破剑是真的很破，小狐狸蹭到它没掉半根毛，它倒是咔嚓一声，不知道又裂了哪里。

见月:“……”

晴天:“……”

晴天忍笑:“各退一步，你把小狐狸放地上，我把雪球扔掉，怎么样？”

见月状似勉为其难，再三思索才道:“成。”

一场雪仗打下来，俩人心情都放松许多，见月四仰八叉地倒在雪地中，疼得直抽抽，但她早已经习惯疼痛，完全不当回事。

知道她心中有数，晴天也不多想，毕竟多想无用，不过徒增烦恼。

雪在二人身上覆上薄薄一层，气氛静谧良久，见月突然开口:“不止是幻境，对吗？”

晴天笑起来:“还是忍不住问了？”

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