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
玉无尘淡淡道:“倒不必去玉王堡,我有一个法子,眼下即可助沈宗主雪耻。”
沈其鸣知道这位玉公子不简单,见他这么有把握,诧异道:“沈某愿闻其详。”
玉无尘道:“据我所知,中了傀儡咒的人,会遵守其主人所有指令,但有一条除外。”
话说一半,他停了下来,轻轻挥舞手指。
在他的灵力指挥驱动下,文婵的身体从圆床上漂浮起来,悬浮着移动到沈其鸣面前,随后双脚落地直直站立。
文婵的眼神依旧呆滞空洞,她的身体被檀心的天蚕丝束缚,还被点了几个穴位无法动弹,就像一根木桩般站在沈其鸣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沈其鸣眼神闪烁,回避她的目光。
忽听玉无尘道:“沈宗主,借我一把剑。”
沈其鸣迟疑了片刻,将随身的佩剑递给玉无尘。
玉无尘没有接剑鞘,握住剑柄将剑身抽了出来,划断文婵身上的天蚕丝,帮她解开了穴位,将手中的剑交到她手中。
空手的死士不会拒绝武器,文婵木然接过剑紧紧握住。
玉无尘道:“沈宗主,你看着她,对她说‘杀了我’。若她向你举剑,便可证明你并非她的主人。因为这是唯一一条,傀儡不会听从的指令。”
沈其鸣先是错愕,随后勉强笑道:“玉公子,你这法子恐怕行不通,若她真是如你所说的傀儡,只听她主人的话,旁人对她说这三个字,她又如何会有反应?”
玉无尘道:“这三个字很神奇,只因她既是傀儡也是死士,旁人确实无法操控她,但若是看着她说出这三个字,她却是会听的。沈宗主若不信,等下我们另寻一人试过便知。”
沈其鸣满脸狐疑道:“果真如此神奇,不如先另寻一人试试?”
玉无尘道:“也无不可,不必舍近求远,我来便可。”
沈其鸣忙道:“怎么劳烦公子,待我唤一个门下弟子前来。”
玉无尘道:“若是沈宗主的人,只恐难掩悠悠众口,会让人说事先串通过。”
沈其鸣一愣,玉无尘又道:“三个字而已,沈宗主胸怀坦荡又有何惧,那么我先来?”
“岂敢岂敢!”沈其鸣慌忙阻止,借十个胆子也不敢推仙这位贵公子替他试险。
他看不懂玉无尘卖的什么关子,心中疯狂地盘算该如何应对。
玉无尘看破文婵中了傀儡咒,并公然宣扬阴蛊虫的事,光是这点就已经让他大惊失色。
这是极端绝密的事,世间知晓之人寥寥无几。
从种种迹象可判断,这位玉公子今日种种并非盟主授意,甚至是某种叛逆之举,这一点又让他放心些许。
要尽快结束眼前的局面,不要再继续闹大,等事情过去,有的是办法掩盖。
沈其鸣不确定玉无尘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是不是在设局。
沈其鸣只知道,文婵不会违抗他的任何命令。
同时他也相信,正如玉无尘所说,如果对她说那三个字,她不可能动手杀他。
然而即便将这一幕展现于人前,光凭这一点,并不能证实他就是她的主人。
因为沈其鸣已经想好,不论真假,待到换成玉无尘说那三个字时,他都会悄悄传音给文婵,命令她不得动手。
而她一定会照做,他对于这一点有绝对的自信。
于是到时的局面便是,两个人都对文婵说了“杀了我”,而她两次都没有任何反应,与玉公子的断言截然相反。
如此,玉公子的话便不再可信,甚至他今晚所有说过的话都可推翻。
如此陪这位公子闹一场,也算仁至义尽,若他仍不依不饶,就索性以长辈的身份相抗,拉他一起为今晚的事垫背,或许回头还能让盟主少怪罪几分。
须臾之间,沈其鸣已打定主意,笑道:“就依玉公子所言,沈某愿一试。”
玉无尘道:“如此,请沈宗主小心。”
说罢,他退了几步,并示意其他人让开。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沈其鸣看着文婵,朗声对她说出了那三个字,“杀了我”。
檀心凝神屏息,无比想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玉无尘没有理会沈其鸣的提议,不打算将她们带去玉王堡,这让她心里绷紧的弦稍松了松。
但她也看不懂玉无尘想做什么,他说得那么笃定,难道真的要帮沈其鸣洗清嫌疑?若不是,沈其鸣又为何最终答应了?
事实是,沈其鸣话音未落,文婵便毫不犹豫挥剑相向。
她剑风狠戾如鬼影,出手便是杀招,沈其鸣似乎准备不足,仓促应对下,不过三招已经在颈间留下一道血痕。
檀心这才知道,之前她是与一个怎样厉害的死士交手,若不是有那个手镯,恐怕早就成了文婵的剑下鬼。
可是等一下,文婵对沈其鸣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