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校里的最后一个秘密基地也随着此事被取缔，除肖周和路筱外，再无一人知晓那天内情。周诚私下追问肖周原因，他只轻描淡写说路筱服软了，对那天为何离开得那样焦急是只字为提。

总之他俩不再像之前一样点火就着，堪称世纪大和解。

偶尔遇见，肖周大多时刻故作视而不见，路筱亦然。有时候联想到肖周当时那副丢脸的糗样，淡而不厌的脸上忍不住多出三分戏谑。

体育艺术节的准备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章老师宣布两天内必须统计好项目名单上报，要求每个项目必出两男两女。体育委员张涛负责男生，文艺委员杨依依负责女生。

三千米一直都是苦活，向来没人自告奋勇。杨依依正为这事急得上火，问了几圈方才硬着头皮把主意打到路筱身上。

先前怕惹火烧身，杨依依已经很久没跟路筱说过话了，上次对话还是她去提醒路筱别跟肖周作对，怎料路筱性子倔成那样，而且还能和肖周打成平手。

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杨依依才腆着张脸跑来打扰路筱。

即便波澜终歇，路筱的人缘仍是一塌糊涂，她向来没集体荣誉感，教室里怨声载道时塞着耳机听歌。一道人影梗在面前，路筱抬头瞄她一眼，辨不出喜怒：“ 有事儿？”

杨依依嗓子眼都快被提前想好的话冻住了：“ 那个，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想报的？”

她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委婉，心里暗暗祈祷路筱万一生气也别把她按进水池，路筱在洗手间干的那番恶行可谓是臭名昭著了。

路筱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杨依依递来的报名表，状若随意地扫了眼，随即还给她：“ 你看着填吧。”

“ 啊？那...跳高？”

路筱嗯了声。杨依依没料到路筱答应的如此爽快，怔了一刹，生怕她反悔似的迅速签上她名字。

“ 三千米也可以吗？” 杨依依说完便咂舌，生怕自己因过于得寸进尺而被骂个狗血淋头。

路筱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确定完各项目参选人员后，近两周的体育课便被用于加练。做完热身运动后，体育老师宣布原地解散，各领各的体育器材，需要参加年级篮球赛的就去球场练习，无关人员自由活动。

“ 跳远的先自己练着啊，张涛去看着那边练铅球的，剩下跳高的跟我来，你们的注意事项比较重要。”

体育老师姓俞，吩咐完体委遂领着路筱和另一个斯文瘦弱的男生徐文波往场地走。

跳高场地设立在篮球馆内，俞老师边调整杆子边问：“ 你们俩有没有比过跳高的？”

徐文波戴着副眼镜，看起来很是弱不禁风：“ 去年比过。”

俞老师上下扫他眼：“ 被拉去充壮丁的吧，第几名啊？”

徐文波笑得腼腆：“ 第十。” 俞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要知道整个年级都才十二个班。

俞老师扫了眼路筱，转而对他俩说：“ 跳高一直是咱们学校弱项，平时拿名次的也就几个田径生，你们不用抱太大压力，把动作做到位，不在动作上扣分就行，能撑几轮是几轮。”

“ 既然你去年学过，那你先示范给她看看。”

徐文波点点头，走到助跑位置，没跑两步就在杆前刹车了，他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俞老师，我不太敢...这杆是不太高了啊。”

俞老师斜眼啧了他一声，恨铁不成钢：“ 起跳的时候，背要挺直，保持核心收紧，腿部适当弯曲。”

他凹着造型试图让他俩看明白：“ 注意全程腿要用力，全身不能是软趴趴地，每个部位都必须给我紧张起来。”

说完，他感觉两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叹口气，环视一周看有没有认识的人，正好被他抓住一个。

“ 诶诶！秦飞，别打了，你过来！”

此话一出，旁边喧闹的球场顿时停滞，秦飞在兄弟们的注视中抛下球跑来。

秦飞是八班体育委员，亦是田径生，满头大汗地跑到三人面前才发现面无表情的路筱。

他的目光短暂扫过，咧着一口大白牙问：“ 啥事儿啊俞哥？”

俞老师努努嘴，示意秦飞给他们做示范，助跑，起跳，过杆，一气呵成。

“ 看见没有，起始高度都很矮，随便跨都能过去，重点是一定记得单脚起跳。秦飞你再示范个背越式。”

秦飞唯命是从，表演完后急匆匆地回去加入战局了。

“ 动作要领都记住了吧？交替着来，我坐在边上看你俩练，不标准的我会讲，练到标准了就解散，男生先来。”

徐文波不出所料地在杆前放慢了速度，被教训好几次才小心翼翼地跨了过去，俞老师扶额，摆摆手示意路筱准备。

球馆内很闷，路筱脱了校服甩到旁边的空座椅上，露出饱满得刚好的小臂。她把长发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