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怎么可能会绊倒少年前进的脚步。在伊莱贾击球的那一瞬间,幸村已经准备好回抽的准备,什么?你说救球距离?这在精密和绝佳的反应面前仿佛就统统不存在。
“0-15!”现场一阵轰然,优秀的发球手竟然开局就被接发ace了。
“我记得部长好像还没在大赛里碰到过伊莱贾吧?”切原干脆托住了脸,“伊莱贾自从上升了排名之后就没怎么去欧洲站了。”
“所以说他还是轻敌了,这下赛前放下的豪言壮语也收不回了,”柳生千惠默默望向了红组的席位,难逃颓然的气氛逐渐开始倒戈至对侧,“他的老巢就在美洲,大概是不愿意走出舒适区吧。”
场上的气氛并未陷入焦灼,反而是对手被连续夺分,谁也没成想在这年底最后的盛赛里,差点就看到了剃光头的景象。伊莱贾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但是碍于情绪要内敛,跪着也得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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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赛程不再和之前一样分开组别,蓝组脱颖而出的除了当前处于七号种子的幸村,还有今年恰好败在少年手下的舒那,而红组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最后还真是两位美籍选手突破重围,只是可惜这打乱的抽签结果更加有趣,上午是同籍内战,下午则是美网再现。
能成为顶尖的种子选手之一,舒那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每一次回击都能看出来他的基础十分扎实,他和幸村在美网时贡献的超高热度也是来自于精彩的对决,而这次明显能感觉到幸村的状态比前几个月上涨更多,外套不曾拿下,硬朗挺拔的姿态结合上如同胶上芭蕾的精准优雅的动作,让舒那在赛后握手时都感慨芳菲灿烂。
“Im completely win over,looking forward to meeting you again. ”
“See you in Australian Open. ”少年也用力回握对方,这是大型赛事里第一次双方共举双手谢幕的难得场景。
这样的和睦很快被第二天的决赛打破,一直以来选手们都热爱研究难以被回击的球路,尤其是幸村,不算是正式的战术里最为突出的一点就是给予对手无力反击的印象,也是开启yips的一个小前提。
在直落第二局的时候,对手终于动起了脑筋,只见幸村行云流水般打出了一个压线球,下一秒就被举手示意喊了停止。
进入状态就被强行喊停是会破坏心情的,特别是一而再再而三,幸村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有些透明。
——这种球速要是都不能分辨出来落点什么的,到底是怎么迈进网坛的?但是似乎技术组也很尽力,终究是接下了这多余的工作量。
“哈?那位小史密斯的动作也太多了吧,这在电视里播放的精彩镜头也看的很明显啊…”虽然最后赢下比赛的少年在独处的第一时间就给雨宫来了电话,他说得很轻巧,但是雨宫显然对此很生气。
“所以后面我切球的时候加深了力道,就算只是微小的痕迹留在那里,他也无处能辩了。”好不容易以最简短的字句讲述完后,幸村起身拉起了窗帘,虽然现在是休斯顿的晚间,他也会享受眺望月色的蜿蜒,只是在酒店里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我看见了,很有精市的风格呢,”少女只能无奈坐在电脑前叹了口气,眼前正在等待测试完毕的数据还在奔跑,似乎只有和幸村聊天,她才能勉为其难的一心二用,“其实电视台转播开幕式的时候我就觉得外网的风向有点不对劲,去查了一下才知道,ITF认证的硬地供应商只有一家,而这次体育中心的场地维护好像是外包出去了?一开始我还担心精市会不适应这种材质的快速硬地,现在看来是多余了呢。”
很久没有听到她的长篇大论,幸村倒是没忍住笑了出口,“怪不得鹫宫桑说什么都要找你,美泉做什么事都如此较真,真是可爱啊。”
“精市…我只是担心啦,而且较真是什么啦,mo…”
少女给了他哄人的机会,聪明的少年当然知道再接再厉,况且他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较真这样的好词只有被有心之人用来曲解他人的时候才会变得粗俗罢了。
“但是这样的你,无论何时都让我牵挂…”就像冬日里凝在扑闪扑闪的睫毛上不愿离开的霜花,记忆的碎片总是沉睡在冰封的海底,直到再一次被唤醒,无数次反刍着涟漪。正当他准备继续开口,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与他继续浓情蜜意的声音。
“这可怎么办,还是得做多几次比较保险…虽然核磁共振提供构建几步反应的非自然途径…抱歉啊精市,我还在忙这边的事情,有点棘手来着…”
“好像换了工作你也还是很忙,有休息好吗?”虽然听着她的事情很多,不过落入幸村的耳朵里声音好歹是清脆的,至少比以前半夜逛便利店的时候要强。
雨宫只能不着痕迹的回应了他,对此少年完全能猜到是有巧言令色的成分,他原本还在思考回国的事情,经过刚才的对话,倒让他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