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

次日晚上10.00

“师兄为什么啊？明明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沈安华拿到阿木一行人的辞职信宛如晴天霹雳，他没想到到这紧要关头，自己的合作伙伴，关系非常要好的几位师兄居然要放弃离开。

他本以为假期批下来就稳了，没想到师兄们并不愿意全身心投入到拍摄中。

丰幽低声道：“师弟，对不起……三个月以后就是大选……如果我们不训练……很难进入三区……甚至还可能错过比赛……”

原来是快要大选了，最近忙的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既是如此，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挽留，毕竟接下任务的始终是他一人。

沈安华回想起过去两个月的种种，泪水不自觉的涌了上来，勉强笑道：“师兄，没事的，我能理解。”

阿木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几经犹豫还是踏出了这扇门。

如果他像弗兰那样强大，他会不顾一切的帮师弟把这件事做到底。只可惜，他只是个普通人，承担不起错过大选的后果，也无法任性的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赌不起，也不敢赌。

在他们之后，几个做道具的师兄也过来送了辞呈。

沈安华这次没有哭，只是望着窗外很惆怅，一时间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就是人性，没有对错。

拍摄这个纪录片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他要是以感情相要挟就是道德绑架。

虽是如此，还是有些难受的。

没来替辞呈的只剩下两个人，弗兰师兄和机械研究部的天骄布朗格。

弗兰师兄不会抛下自己，而布朗格他并不了解，这位师兄沉默寡言，手艺高超，平时也不爱搭理人。不过既是数一数二的天骄，来替辞呈估计是迟早的事。

沈安华突然想抽根烟解解闷，但想想抽烟容易戒掉难，便索性抛掉脑子里的杂念做先导片的特效转移注意力。

“他们都走了？”弗兰走进办公室，见桌上厚厚的一踏辞呈冷淡的问道。

沈安华听到师兄的声音想哭，忍住了委屈点点头。

“该走的迟早要走。”弗兰并不意外，将手上的小蛋糕给他：“事还要继续做。”

沈安华重重地点点头，看到蛋糕心情好了很多，还是师兄对自己最好，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人。

他打开小蛋糕没吃几口，一脸胡渣灰头土脸的布朗格走了进来有点恼怒道：“他们人呢？怎么就我一个人在道具室干活？”

四目相对，沈安华连忙解释。

“后期需要花费三个多月拍摄，又赶上大选了，所以师兄们都替了辞呈。布朗格师兄，你要是不方便也可以离开，我不会怪你的，工资也会结清。”

布朗格闻言脸色反倒好看了些，摆摆手道：“别特么扯这些，俺做事没有只做一半的。走了也好，省的拖拖拉拉惹俺心烦。”

沈安华喜极而泣：“师兄你不在乎错过大选吗？”

“俺想为自己活一回。”布朗格摇摇头打算回道具室继续干活，出去时还补充了句“你的某些理念俺很喜欢”。

沈安华此时才明白，能与自己走到最后的永远是志同道合的人。

或者说，是志同道合的强者。

弗兰师兄和布朗格都是同一类人，在专业领域内很强，强到能无视大选无视导师仍可以获得重用。

所以理想和面包都能轻易得到。

而阿木师兄他们还在为获得面包而努力，不敢为了梦想去任性，去面临对抗各部负责人的后果。

这便是两者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