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
么回事。”林舜佐证道。他是把承露盘研究透了,连一点小事也记得清楚。
“说正题。”萧邈催促他道。
“奴婢所说的就是正题。”阮平十分平静:“后来奴婢外放洛阳,机缘巧合,在街边看到一个又哑又聋的花子,十分面熟,后面才想起,是韩胡子当初那群山贼中的一员,当时山贼全军覆没,画了影像出来到各州县抓捕他们家人,奴婢也看过,奴婢于是把那花子抓来审问,花子用手写出经过。原来当初韩胡子用一笔财宝买通官兵,官兵验尸时放了三个山贼,他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山贼,一个被当做流寇杀了,一个就是主犯韩胡子,他盗走承露盘后,还活在世上。”
“盗走承露盘?”萧邈不解:“不是说承露盘毫发无损吗?”
“那是韩胡子的障眼法,他当时用琥珀从承露盘底部割下一片,又用蜡油掺上铜粉,裹在承露盘底部,这样承露盘重量就没有丢失,他瞒天过海,带着一两金铜远走他乡。”
“你胡说!”叶娉婷总算反应过来,腾地站起来:“金铜明明是在弄玉库中,被赵明忠用失金法盗走,什么韩胡子,是你编的故事!”
“奴婢编故事怎么可能连三年前的事一齐编好?”阮平抬头,直视她眼睛:“况且韩胡子仍然活在人间,王妃不信,叫来对质便是!”
“你胡说!”叶娉婷还要再说,被萧邈冷冷一瞥,只得作罢。萧邈问道:“韩胡子在哪。”
“据那花子说,韩胡子盗走金铜后,带着他们三人去献给京城贵人,以为可以飞黄腾达,谁知道那人翻脸不认人,把他们杀人抓入死牢,还好韩胡子早有准备,自称是一个重案证人,引来羽林卫,把他抓入了诏狱中。他们两个人则是逃出来,被人追杀,一个当做流寇被杀,他隐姓埋名扮作花子,没想到会被我认出来。可惜那花子重病在身,说完真相没多久就病死了。”
满座皆惊,连天熹帝也一脸惊讶。
“韩胡子就在此处?”萧邈问道:“就在诏狱中?”
“是。”
“他化名何人?”萧邈问道。
阮平看向天熹帝,似乎在等他的准许。叶娉婷见状,连忙道:“父皇不要信他,这人胡话连篇,恐怕有什么大阴谋!”
“我是不是说谎,立刻就可见分晓。”阮平道:“韩胡子的画像应该还在弄玉库的记录中,陛下只要把他的画像给诏狱官员看过,他们自然会认出这囚犯是谁,到时候自是铁证如山,也可证明奴婢说的是真话。”
所有目光看向天熹帝,天熹帝看了一眼太子,点头道。
“取韩胡子的画像来。”
“奴婢这有。”林舜低声答应,他随身携带弄玉库的记录副本,从中取出一页画像,是个满脸胡须的大汉,递给了方子溪,方子溪扫了一眼,道:“在地字牢里,叫做王柯,是江南王蟒案的证人,确实是三年前入的诏狱。”
“提韩胡子。”萧邈道。
当和画像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憔悴了几分的“王柯”被提到刑堂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而韩胡子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他第一时间看见了站在萧邈身后的赵王。
“是你!”他大惊失色,转而求方子溪:“主官饶命,王家的事我已经全部招了,我只想在牢房里了此残生。”
“韩胡子。”萧邈叫他。
他身形一震,似乎判断了一下萧邈是谁,最终认出了他身上和赵王如出一辙的蟒袍,跪地求饶道:“我不是韩胡子,我是王柯,殿下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抬头看看这是哪里。”萧邈对他道:“圣上在此,彻查承露盘一事,你的身份已经被识破,速速从实招来。”
韩胡子瞟了一眼天熹帝,十分震惊,但从他眼中变幻的神色来看,显然在思考什么。
“父皇,我并不认识……”赵王试图开口。
“安静。”天熹帝并不理他,赵王被他呵斥了一声,也不敢再说话。
“诏狱的手段你是清楚的。”萧邈淡淡道,见韩胡子还在打量天熹帝,冷声道:“方子溪。”
“殿下饶命!”韩胡子连忙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我愿意招认承露盘去向,只求殿下饶我一命。”
“饶不饶命我不能保证,你再拖延一句,我即刻凌迟了你。”萧邈冷冷道。
韩胡子吓得脸色苍白,哀求道:“求殿下开恩,小人愿招。小人就是三年前在山阴县抢劫承露盘的韩胡子,当时小人上山学艺回来,纠集了一帮兄弟,在梧桐山占山为王,一直想干一票大的,正好有个算命先生投奔我的山寨,做了我山寨军师,还带来一桩消息,说有献给京中老叶相的寿礼从山阴县过,小人贪财,所以带着兄弟劫了官兵。谁知道货物里没有财物,只有一个铜盘,小人正疑惑,算命先生拿出琥珀和蜡油,教小人怎么从铜盘上切下一片,又用蜡油补足分量,还说出了承露盘的来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