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归田赋》里的秘密

一天清早醒来，沈生的身边已经空了。

这是他们婚后的常态。

乔沉生总会早起一些，给两人准备早餐。

沈生伸了个懒腰，闭眼摸手机看时间。

七点四十。

起床，上班。

沈生艰难地撑开眼皮坐起身，下床。

但脑子还晕乎着。

进卫生间前，晕着踉跄了一下，险险扶助墙才稳住身子。

但墙上挂着的《归田赋》被她猛地一碰，砸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

书画框的玻璃也碰撞出声，似有碎裂。

沈生扶着墙，眼前还没恢复清明。

乔沉生在外面听见声响，快步走了进来。

见沈生扶着墙，连忙把人抱起，放回床上。

“怎么了？头晕？”

沈生扶着乔沉生的肩臂，晃了晃脑袋：“没事，低血糖吧。”

“是我昨晚闹得你没睡好？”他眼神带着愧疚，蹲着仰视她。

沈生看着他小狗一样的神情，心软地笑一笑：“我没事，刚起床而已。”

乔沉生昂起脑袋，够到沈生的嘴亲了亲：“对不起。”

沈生搓一搓他的脸：“说了没事。”

“快来不及了，我先去洗漱。”沈生说着，准备下床。

“等下。”乔沉生握住她的小腿，“你这里被玻璃渣划到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画框，没有大面积破裂，但边缘已经碎开，有些细小的玻璃碴散落在四周。

“疼不疼？”乔沉生吹了吹沈生小腿上的伤口，“我去拿药箱。”

沈生抬起腿看了看：“不疼，一点都没感觉。”

就小小一点，和被针扎了一下一样的出血量。

沈生看着乔沉生的背影：“拿个创可贴就好了！”

乔沉生还是拿来了一个药箱，先用清水擦了擦，又涂上了碘伏。

沈生好笑地看着蹲在身前给她上药的人：“这点伤口，你再晚一点理它，它就愈合了。”

乔沉生抬眸嗔她一眼，嘟囔道：“以后卧室还是别挂玻璃框了。”

一会儿又觉得不妥：“算了，家里以后都别挂了。”

沈生抬起他的下巴：“至于吗？”

乔沉生眨巴着媚人的丹凤眼，看着她，在她小腿上落下一个吻：“至于。”

乔沉生怕沈生猜到玻璃渣，硬是把人抱进了卫生间。

趁着沈生在里面洗漱，他自己在外面仔仔细细地把地面清理了一遍，确认没有玻璃渣了才收手。

沈生换好衣服，见那副《归田赋》已经被乔沉生卷起来，暂时放在玄关处。

沈生边展开画幅边问厨房里正给她打包早餐的乔沉生：“这幅书画你打算收回老宅去吗？”

“对啊，放去藏室，能保存得更好一些……等一下！你别打开看！”

乔沉生突然激动，三两步跨过来。

然而晚了。

沈生已经看到了他不想自己看到的东西。

是他在她的落款后面续写的两句：

生生落款，小乔书画。

小乔伏愿，与君长久，共携白头。

沈生指间落在“小乔伏愿”那一列，摩挲着墨迹。

“你……什么时候写的？”她挑起他的一缕额前发，掖去他耳后，搓一搓他发红的耳廓。

乔沉生躲开她的手，匆匆卷起画卷，转身进厨房：“你快迟到了。”

车上，沈生坐在副驾，一边吃早餐一边盯着开车的乔沉生看。

乔沉生面色已经冷静下来，但仍然不看她，还伸手把她的脸转向前面。

沈生干脆靠着车门：“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

其实她没那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想看乔沉生恼羞成怒的反应。

“你快到了，抓紧时间吃东西。”

言外之意，少说话。

“一定是你拿去装裱之前？”沈生咽下最后一口，还把空掉的打包盒拿去乔沉生眼前晃了晃，“那就是你画完的当天，你让我落款之后，你晚上偷偷起床写的？”

车停在办公大院外，乔沉生转头，面无表情：“你到了。”

沈生擦擦嘴，解开安全带，凑到他面前：“哦，知道了，那就是你晚上偷偷起床写的。”

乔沉生绷不住了，又笑又恼，埋进她颈间：“你好烦！”

沈生嘿嘿笑着，揉他的脑袋：“行叭，我好烦，那你今天也一定不想要亲亲了吧？”

小狗笑哼一声，抬头叼起她的唇就咬了一口：“你等着。”

“嗯，我等着。”

沈生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

一回头，乔沉生还开着窗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