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显得多余了。”
傅思年干巴巴地笑了笑,心中不免又添上了一层愁虑。
张妈妈知道后,不免困惑:“姑娘,你不是一直为着新户籍跟路引的事发愁吗?现在傅三爷当了县丞,有他的帮忙,新户藉跟路引应该很快就能办妥。如何你反倒不开心呢?”说着,一个念头忽地冒出来,“你、你该不会对萧家公子动了心吧?”
也难怪张妈妈会生出这个念头。这段日子,萧御日日上门,如此痴缠,傅思年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动心也在所难免。
“怎么可能?”傅思年这一惊非同小可。
“怎么不可能?”张妈妈试探道,“他对你们的婚事这般上心,连婚房的摆设都要问过你的意见。之前那个幔帐的纹饰颜色,你无意中提了嘴不喜欢,他二话不说就找人重新换了。他对你这般好,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那是他审美不行,才不得不向我请教!”傅思年强调。
然而傅思年知道,这不过是她自己在嘴硬罢了。萧御的付出,她又不是个木头人,怎会无动于衷?只是张妈妈不会明白,傅思年对萧御只有愧疚,而不可能会心动。
都说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而傅思年刚好就是那个不幸的人。她打小在长辈手下讨生活,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将自己塑造成长辈喜欢的样子。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一生一世压仰自己的性子,只为了讨好别人。所以傅思年一生的心愿,就是摆脱长辈的束缚,将真实的那个自我释放出来。
而萧御一开始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在傅思年心里,上位者代表着“长辈”的身份,是需要她去讨好去顺从的。她明明知道这一点,也试图告诉过自己不需要这么做。但每一次面对萧御,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讨好顺从。每一次,她都需要调动她全部的心力去对抗那个“情不自禁去顺从讨好”的自己。
她要是真的嫁给萧御,要不就是放任自己去讨好顺从他。这是傅思年不愿意面对的自己。
但要让她调动她全部的心力去对抗那个“情不自禁去顺从讨好”的自己,偶尔一两次还行,要让她一生一世每一天都得这么做,只要想一想,她自己都觉得崩溃不已。
萧御越想靠近,她就越想逃离。
“在想什么呢?”萧御问道。
傅思年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今天我三伯母过来,说我三伯父的官职批文下来了。听她的意思,是你帮的忙?”
萧御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里把玩,“我不过跟户部的谢大人提了一嘴,费不了什么事。”
傅思年轻声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萧御轻笑一声,顺势将她从坐椅上拉过来,密密地圈住她抱坐在自己怀里。
傅思年刚愧疚了一下,见他此举忍不住生出恼色,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她怒道。
然而她这个人生得娇柔,怒目圆瞪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威势,反而像只软绵绵小兽在那龇牙咧嘴,毫无威慑力可言。
但好在萧御并未强迫她,她不愿意,便也放她离开。
傅思年甫从他怀里逃脱,立刻后退了三四步,与他隔了段距离,“你以后别这样了,你可别忘了,你是君子,怎能做出这般小人行径。”
萧御理所当然地道:“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怎能算是小人行径?”
她试图用礼法教条束缚他,反倒被他将了一军。傅思年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们还未拜过堂,算不得夫妻。”
萧御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说,拜过堂后我想怎么做都行了?”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让傅思年情不自禁地往那方面想去,一张脸瞬间染上了胭脂色,心中既恼又恨。
萧御知道她面皮薄,贴心地转开了话题:“再过几日便是元宵节,到时候街市上全是花灯,我过来接你出去赏玩?”
傅思年想了想:“我能拒绝吗?”
萧御俊眉微蹙:“为什么?”
“我不想去。”
萧御柔声道:“花灯会上有许多你未曾见过的花灯,出去逛逛可比你整天闷在屋里好多了。”
瞧瞧,他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她根本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