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担心也没有什么用。
那赤华呢?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也像她一样,为了生计奔波辛苦?她在书上看过,女人爱倾诉,有自己的一套解闷的方式,拉几个小姐妹,或喝茶或聊天或攒局,那些烦恼也在麻将和调侃声里化作风去。男人则不同,他们很少倾诉,习惯将事情闷在心里,沉默的时候总是显得深邃高远,所以男人总是烟不离手,女人则叽叽喳喳。
茉莉无法评判哪种好哪种不好,男女差异来自构造不同,一味评判对错并非明智之举。她觉得也可能是他穿了这件中山装的缘故,不可否认他穿这件衣服是顶好看的,但是中山装的沉闷并不能因为被他穿的好看而减弱。
无论是什么理由,但这一刻她确确实实对他的世界起了兴趣,想要深入的了解,甚至去为他抚平眉间的皱褶。
茉莉那时还不知起的这个念头是多么的危险。
她沉入思考呆呆看着他的视线,从后视镜里被戴远知捕捉到。他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也绝不会认为这刚毕业的丫头会对他一个比她大了将近一轮,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经历种种的老男人产生什么兴趣,见她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想也是在发呆,大概是坐得无聊了。
按理说他作为长辈,这话题也该他先起个头。只不过戴远知向来在高位上居久了,下面虽有小辈,但这些年小的大多在国外留学,他自己更是居无定所,全球打飞的,满世界到处飞,一年到头只有年头年尾才能见到。小辈们都怕他,知道他忙,不敢多有叨扰。唯一家里最调皮的幺妹会在守岁的时候偷摸跑上楼,推开书房的门,探头探脑道,二哥,下来放烟花吧。当他推开笔记本电脑,问起她的功课时,这姑娘便又缩着脑袋帮他把门关上,扔下一句“二哥我走了”,飞跑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若端起一副长辈的姿势,是很凶人的。对茉莉,不必要如此。但现在,这话题不得不起,想着她大概是闷的。他没有车上听歌的习惯,上次幺妹坐这车,弄了张CD,说是特地从唱片里复刻下来的。那唱片国内买不到,市场上那些盗版光碟质量太差,她花了好大的价钱才复刻了一张,让他不要给她弄丢了。
这盘一直在CD机里放着,戴远知随手按下播放,旋律响起,是首粤语歌。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原来你也喜欢听滕一拓的歌”
戴远知抬了抬眼,后视镜里女孩眼睛亮晶晶,像见到了知己。藏不住的喜悦,他想,她应该是喜欢这歌手的。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是谁,只有里面的粤语让他亲切。
但他并不打算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反问道,“你很喜欢他?”
“是啊,”茉莉因激动,身体向前倾,声音到了他耳边,“他是个大才子,就是很可惜啊,这张专辑没有在内地发行,啊,真是同道中人,你也喜欢他。”
她轻声感叹着,不是因为在这里听到了偶像的歌,而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和她有着相似的爱好和喜欢的偶像。
呼吸和轻软的嗓音在脸侧和脖颈上轻轻扫过,她似乎没有察觉。其实她这样已经打扰到他开车了,如果她是幺妹,准会被兄长耳提面命地要求坐回,而此时,戴远知也只是笑了笑,手指轻轻撘了撘方向盘,说一句:“那确实是缘分。”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留意到是什么神情,在他看来只是随口的,不经意的,不把她的话跌落地上的接起。那好像没什么特殊含义,不经意的说着“我们真有缘啊”。
然后把车速放慢了一些,想让她尽可能的在路上听完这整张专辑里的歌。
虽然他并不认识这歌手是谁,也不妨碍他欣赏。
这些,茉莉并不能得知,她只觉得这趟车程似乎变得有些缓慢,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枯燥,两人也因为这同一个喜好,而拉近了距离。
当茉莉得知他有曾经在香港留学的经历,眼里充满了崇拜。起因是她虽时常听粤语歌,但不能完全掌握这门语言,聊天中向戴远知袒露自己曾经的梦想,以后若有机会,想去香港大学进修。
而他似乎并没有把她这个愿望当成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认真地问了她对专业有什么想法,兴许他可以帮她提前完成。
茉莉以为他在开玩笑,虽然如今不比七八十年代了,但是去香港读大学是还是很艰难的事情,那不是说去就能去的,要有成绩要有钱,光只是其中一项就能让人望而却步了。他怎么会把这个说的形如吃饭那样简单。
看出她的疑虑,戴远知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自己曾在那留过学,有一些人脉。
茉莉并不怀疑,她想能在戴先生身边做事的人,那必然是了不得的,如此看来,赤华身上的这股清贵确来有依据。
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父亲从小教育她要靠自己的双手努力争取未来,这世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权利和义务永远都是相辅相成的,得到什么好处,一定得有等价去交换。
她身上没有人脉没有钱,人家能看上她什么呢?赤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