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总在帝王家
“而母亲您,”瑄王哀怨地看着淑妃,“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将千百个日夜,和无数心血,都花在这一碰就碎的泡影上面!”
淑妃拼命摇头,哭道:“不是的,铖儿!”
“哈哈哈哈!”瑄王凄厉狂笑起来,摊开双手,“我竟然还去找太子理论,论该如何为君!我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不要这样...”淑妃去拉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把甩开。
“母亲,您知道么,我还在朝堂上振振有词,甚至有一阵子,我觉得已经完全碾压了太子。”瑄王神色已近癫狂,煞有其事道,“秉钺和秉铄他们,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都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
说罢,又狞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嗓子一甜,竟硬生生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淑妃惊叫,“铖儿!来人呐,快来人,宣太医!”
*
瑾王府
“王爷,不好了,王爷!”瑾王妃神色慌张地跑进正堂,却发现瑾王和允棠,还有弘业弘石两兄弟,头正凑在一起,研究着桌上的一把宝剑。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瑾王皱眉。
瑾王妃扫了允棠一眼,强行镇定,“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瑾王有些不耐烦,“都是家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爷!”
“不说算了!”说完,瑾王又低下头去,用手指摸索剑鞘上的纹路。
瑾王妃没办法,只好开口道:“翰学,被魏国公抓去了!”
“又被抓了?”瑾王头也不抬,“他一天都在干什么啊?去年年末,你大姐姐不是求淑妃娘子,给他找了个正经差事做?怎么还惹事呢?”
瑾王妃忿忿道:“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啊!”
“冤枉?”瑾王听了嗤笑一声,把剑递到弘业手里,“大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挑他冤枉?”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要先把他弄出来再说啊!”瑾王妃急得跺脚。
“从魏国公手里要人?”瑾王摇摇头,“我可没那个能耐,不然你还是去找你大姐姐吧,瑄王不是一向自诩八面玲珑么?”
瑾王妃杵在那,天人交战了半晌,才转向允棠,“郡主,要不,劳烦你跟魏国公说说?”
不等允棠开口,瑾王忙摆手,“不成!允棠还没嫁过去,就因为你弟弟的事张口求情,这像什么话?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允棠笑笑,“不是我不肯帮,您也知道,他们父子俩关系一向不是很好。王妃还是快去瑄王府,找瑄王妃想想办法吧,听说魏国公手段骇人,被他抓去,怎么都要褪层皮...”
瑾王妃越听面色越阴沉,最后没等她说完,转身便向外冲去。
此时瑄王府也是鸡飞狗跳。
瑄王在淑妃宫里吐血晕了过去,薛直院诊过脉,说是气机郁结不舒所致,开了几副药,还没等煎完,瑄王一骨碌爬起来,非要回自己府上去。
淑妃不敢再僵持,忙差内侍,好生将人送了回来。
按着宫里的方子抓了药,瑄王妃这边刚服侍瑄王睡下,就有人来报,说瑾王妃来了。
口中虽抱怨着妹妹来得不是时候,瑄王妃还是起身迎出来,在听说楚翰学被抓了之后,无语扶额,叹了好几声。
“大姐姐,到底怎么办啊?”瑾王妃哭丧着脸。
瑄王妃被她哭得心烦,喝道:“这还没死人呢,就急着哭了?”
瑾王妃拿袖子暗暗抹了抹泪,抽泣道:“听说魏国公下手可狠,翰学那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知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被抓?”瑄王妃扭头问,“总得有个理由吧?”
瑾王妃一怔,“这...我一急,忘了问了。”
瑄王妃无奈地笑笑,果然。
“这样,你先去牢里看看情况,搞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我们才好想办法应对,总不至于上来就大刑伺候吧?”瑄王妃叹了口气,“让他稍微吃些苦头也好,省得天天给我惹事!”
“啊?我,我去啊?”瑾王妃指了指自己,心生惶恐。
“怎么?这点小事你都做不了?”瑄王妃气得头疼,朝内院一指,“我家王爷刚在宫里吐了血送回来,我已经焦头烂额了,你和翰学该学着长大了,总不能事事指望我!”
瑾王妃一惊,“吐血?怎么好端端的,竟吐了血?”
“你也不必多问。”瑄王妃疲乏地抬手,“你能把翰学的事办好,就算帮了我大忙了!”
“那好吧。等我去问了情况,再来回你...”
“不必急着来回我!”瑄王妃没好气道,用手指在头上点着,“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好吗?”
瑾王妃低声喃喃道:“不是你说的,事事都要问过你...”
瑄王妃简直要气笑了,“妙君啊,此一时彼一时,事急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