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这年终究是没有过完整,魏恕回东玄复命后东玄王大悦,即刻派人同冼牧交换了盟书,骥祁闻声而动,先发制人,集齐兵力对锵原发难。
攻势凶猛,魏恕又恰在东玄都城修整,原本两军共同扎营的锵原瞬间被骥祁吞灭,又继续向东玄攻城略地,所到之处虐杀百姓,入户抢劫,一副强盗行径。
好在魏恕及时赶到,勉强抵挡住了骥祁的攻势,然而骥祁投入大量兵力,魏恕所带兵力仅是其十之二三,在睢河陷入鏖战,遂向朝廷请兵支援。
魏恕在睢河守城近半月,还未收到朝廷的消息。
“将军,骥祁还在不断增兵,朝廷援兵再不至,恐怕兄弟们快撑不住了!”主帐中副将刘勤方才才挡住了骥祁的一波夜袭。
“是啊,为何援兵还未至……”坐下的将领也纷纷议论道,兵力上的差距让他们陷入了苦战倒也无妨,能坐至如今的位子的谁人不是历经百战,忠心报国,便是死也要马革裹尸。可朝廷不派兵支援属实是让他们慌了心,战死可以,可不能死在自己这边有异心之人的手里!
主座上的魏恕看着舆图,神情并未因座下将士们的愤懑而改变,“军中伤亡如何?”
“战死四百一十二人,伤者不计其数。”报告的将士心中难平,阔平军没有一个孬种,个个都是精兵,若非两方兵力悬殊,断不会有如此伤亡。
魏恕深思片刻后指着舆图,“过了睢河便是渠镇,渠镇城关易守难攻,可弃睢河转战至渠镇,刘勤,你马上派一队人到渠镇疏散百姓,务必在三日内疏散完成。谢荣,径轩你们随我领四百将士守城,其余人明夜向渠镇撤退!三日后,渠镇会和。”
“是。”
“是。”
……
三日后,城关前,黄沙扬起,战鼓雷雷,骥祁二王子骥祁胥擅骑马在阵前:“魏恕,你这兵越打越少,阔行军不过如此,还是快快束手就擒,成为我骥祁的阶下囚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旁骥祁的将士们听此也呼呼哈哈的附和着,猡门在一旁紧皱眉头,暗叹一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魏恕听此并未多作他言,长弓一拉,一箭将胥擅射下马,阔行军士气大振。
胥擅身旁的士兵赶忙扶起胥擅,胥擅面色痛苦,捂着左肩,若不是自己在最后一刻躲了一下,那箭怕是会正中他心口。他摊在一个士兵身上,朝猡门喊着:“蠢货,你看不见我被射中了吗?我命令你现在杀了魏恕!快!”
猡门遭此羞辱,紧闭双唇,下令:“杀!”
两军相交,一抹绯色犹如一柄长枪插入混乱之中,所过之处敌人无不被一枪封喉,溅出的血没入他绯色的衣衫,竟是看不出血的痕迹。
魏恕直奔猡门,两人打得有来有回,皆是负了伤。旁边的骥祁小兵见魏恕深入他军中也都围了上来,饶是如此,魏恕仍然隐隐占了上风。
阔行军也是越战越勇,今日便是最后一日,必须为渠镇百姓撤退争取足够的时间!然而兵力相差实在是太大,阔行军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
这时,骥祁一个小兵看准时机趁着魏恕不察就要偷袭,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小兵后背,于此同时一队人马进入战场,一个身披铠甲的人骑马同样对上了猡门,“我乃冼牧樊渊,前来相助魏将军,大军随后便至。”
魏恕向其颔首,战场上不容其多言,匆匆打过照面便分开战斗。
冼牧大军很快到了战场上,局势逆转,猡门见形势不妙,立即下令撤退,冼牧士兵边打边退,魏恕下令勿追。
这边收兵回营,暂做休整。
魏恕到了营帐见到了熟人:“沈少傅?”
沈晟正看着舆图,转过身来:“魏将军,我此番前来是作为冼牧军的军师,可不是少傅了。”
樊渊豪爽地摆手:“魏将军可别小看了沈晟这小子,文韬武……武的不谈,但熟知兵法,还懂医术。往后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彼此信任才是啊。”
魏恕伸手邀几人落座,“那是自然。”
“魏将军可是想退守渠镇?”
“军师怎知?”
沈晟正色道:“我观营中帐户大多被搬空,粮草所剩无几。久闻阔行军乃东玄奇军,再看这舆图,一想便知。”
魏恕手指轻敲:“沈军师果然见微知著,不错,三日前我已将大部分兵力转至渠镇了。”
若是今日樊渊未来支援,魏恕该在这一战之后弃睢河往渠镇了。
樊渊一拍腿:“如今我们来了,自是不用去了。”
魏恕并未急于做决定,“你们此次带兵多少?”
沈晟脸色难看道:“三万,我们一共兵力相加只有骥祁的六成。”
魏恕摇头,“不到五成。”
此次骥祁派出了十万大军,阔行军有一半驻在都城边郊,能调动的只有两万兵力,现在又有几千的折损,形势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