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
坐。
“敬敏,最近怎么都没见你大哥?”
“大哥这些日子忙于操练,无暇顾及其他,日日宿在在东山校场,有好些日子没回家了。”
魏林宣的大哥,魏家嫡长子魏林昊,如今是禁军总督。
慕淞月听着他们谈话,安静的将一块桂花糖酥放入口中。
禁军负责淮都守卫,只听令于皇上,对世家子弟而言是个不错的差事,看似兵力雄厚,因着养了一群爷,平日里谁也不服谁,内里腐朽不堪。
魏林昊这人她见过一面,见之难忘,他肥头大耳,一身战甲勒不住那呼之欲出的肚囊。魏林宣一点也不像他大哥。
她边吃边琢磨,不觉间多饮了几杯,晃晃悠悠走出欢极坊,恰巧遇见几个公子哥也醉了酒,见她落了单,凑过来拦在她面前。
“哟,这不是宣宁郡主么。这是要去哪啊?”
慕淞月撇开身子,没打算理这帮醉鬼,奈何为首之人膀大腰圆,堵死了她的去路。
“爷问你话呢,走什么走。”
慕淞月冷笑一声,“喝大了吧韩二。敢拦我的路,吃了熊心豹子胆?”
“哟。”周遭一片起哄。
“韩辉,人家知道你呢。”
“小美人是不是对你韩二哥哥有意思啊?”
“还挺凶,烈性,哥哥喜欢。”
慕淞月觉着无聊,不愿搭理这帮纨绔子弟,可她错开一步韩辉便拦一步,她便抱起双臂仔细打量起来。
他哥哥韩端是禁军都督佥事,要是一拳下去,也不知韩端有没有空上门寻仇。
“好狗不挡路。慕淞月冷声道,“没想到你连狗都不算。”
“敢骂老子?”韩辉摇摇摆摆的凑近了她,“你父兄无能,把你留在这里,你还真把自己当郡主看?慕淞月,瞧瞧你自己,你才是宣北送来的狗!”
“韩二,够了,哥几个都喝高了,回去醒醒酒,少说两句。”一人拦下了他。
“怕什么潘霖,爷能看得起她是她的福气,要不是这张脸,给爷做妾都不配!”
慕淞月闻言,含着笑对韩辉勾了勾手指,韩辉见她识趣,便低下头把肥脸凑了过来,然后疾风呼啸间,鼻梁哐当一声重重挨了一拳。
“哎哟草。”韩辉瞬间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他捂住鼻孔,血从指缝间汩汩冒出来,浓浓的血腥气倒灌进鼻腔里,旁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拳吓傻了,愣是没人想起来扶他。
慕淞月揉了揉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娘的。”韩辉反应过来,站起身,“给老子拦住她,敢打我?狗仗人势的东西!”
慕淞月停了脚步没回头,“韩二少,你倒是说说这郡主是谁封的,又是仗了谁的势?”
韩辉一时语塞,旋即怒骂道,“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跪下给爷磕头,饶你一命!”
慕淞月身形晃了晃。
她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眸子淬了毒般死死盯着他。
这寒意让韩辉陡然一冷。
……
淮都的风雪刮起来了。
“你父皇在看着你。”
沈承卿躺在了石阶上。冰凉的雪水顺着脖颈流进去,他却浑然不觉。
“见鬼了,让我看看,这是谁。”
慕淞月弯着腰,似乎要把人看个一清二楚,冷不防被人一把拽住跌坐到了石阶上。
“嘶。”刚经历了剧烈冲击的手腕扔在酸痛,慕淞月呲牙,对上了一双蒙着雾气的眼睛。
沈承卿眼前闪过一抹红色,那颗珠子就像此刻像极了一团火,跳跃在皑皑白雪里,他伸出手来想摸一下,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挡住。
“拿开,让我看看。”沈承卿话里带着鼻音。
慕淞月道,“我当是谁,竟是我家大人。躺下雪地里做什么,怪冷的,快起来。”说着去拉他起身。
“我躺哪儿。”沈承卿酒劲儿上来,直接倚在了她身上。
慕淞月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你该躺哪,起来,沉。”
“让我摸摸。”沈承卿的眼角泛起红晕,眼中含了水波似的,抬手想捉住那红珠,可那珠子仿佛长了翅膀,在他眼前灵巧的躲避着。
慕淞月觉得好笑,“让人闻风丧胆的指挥使大人啊,怎么喝醉了跟个小孩一般。”
沈承卿茫然的看着她,忽然拽起她的手,“血?干什么去了?”
小姑娘的手背赫然多了几道伤口,伤口深处还冒着血珠。
慕淞月匆忙抽出手,面色沉郁道,“没什么,没留神擦伤了而已。”
沈承卿握过她的那只手仍悬在半空中,这让慕淞月噗嗤笑了出来,她看着那张脸,酒意上头,“大人盯着我做什么,你想要什么,这颗珠子吗?”
“嗯。”沈承卿点点头。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