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花火

きっとまだ終わらない夏が

那个夏天一定还未结束

曖昧な心を解かして繋いだ

暧昧的心结解开之后重新系上

この夜が続いて欲しかった

多希望今夜能永远延续下去

——米津玄師·打上花火

青城在刺鼻的浓烟里渐渐清醒，睁开眼睛，看到满眼刺目的红色，伴随着烧灼感和滚烫的气浪。一切似乎又回到那间佛堂，她意识到那是燃烧的火焰，而这一切都不是在梦里。

她开始咳嗽起来，挣扎着想爬起来，迷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手脚的麻木根本撑不起沉重的身体。

怎么办，不能死在这里，可是要怎么办才好……

眼泪顺着脸颊淌落，红色的火光在泪水中变得模糊起来，脑海中却浮现出男孩温柔的笑脸，她想起他在她耳边说话时温柔的声音，就像是她的天使。

“小景，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

“哥哥，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是青子，为什么那个凶手要找有里？他为什么要杀害爸爸妈妈？”景光紧紧牵着高明的手，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哥哥。

“现在还不清楚歹徒的动机，我已经请警局帮忙调查有里的社会关系了。”高明快速地回答着，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理智。“但这些都只是推论，或许与那件事情无关，单纯就只是因为凶手盯上了青城。毕竟在山林深处，有太多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了。”就像是自言自语的话，他拼命抑制着几乎要崩溃的情绪，惊惧症似乎又快要发作了，漆黑的环境和紧张的情绪让他很想尖叫。

“可是青子说他手臂上有胎记，会不会就是那个纹身……”

“只是有这样的可能而已。”高明打断了他，他不能去想任何糟糕的事情，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景光，我们现在要找到青城，在那之前做任何推论都没有意义。”

“哥哥？”景光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怎么了？”

他想了一会儿，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说，“就是觉得，你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

高明愣了一下，他从没有在弟弟面前表现出来惊惧的症状，更重要的是，他仍然不想被弟弟察觉到他的内心，他对那个女孩的情愫已经改变了。他努力控制着情绪，沉着声音说，“景光，不论什么时候，制止犯罪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景光认同地点了点头。

“高明！”敢助、由衣和甲斐巡警骑着马从另一侧追了上来，黑脸的青年指着远处山林升起的黑烟喊，“你快看，那里着火了！上马，我们带你们过去！”

“青子……青子会在里面吗？”景光看着着火的仓库，心沉到冰点，降谷零在一旁紧紧握着他的手。

“在不在，要看一看才知道！”大和敢助抽出挂在马背上的武士刀，奋力向仓库的木门劈去，门板在他连劈带踹的攻击下破开了一个口子。他还要继续时，景光却推开他，从洞中钻了进去。

“喂！小鬼！”敢助想抓住他，却抓了个空。破口狭窄，成年人无法出入，他气急败坏，又挥动武士刀狠狠劈砍下去。

“青子！青子！”景光掩着口鼻，在浓烟与火海中找寻着，隐约间他听到了女孩咳嗽的声音，寻着声音找去，在火光背后看到一抹蓝色裙摆。

他后退几步，助跑，高高跃起，跳过窜起的火舌滚落到仓库的另一侧。栗色鬈发的女孩蜷伏在空地上，她侧过脸望向他，琥珀色眼眸盈着水光，映着红色的火光和他的影子。

“青子！”景光扑过去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别怕，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出去。”他感受到女孩下意识搂在他腰上的手，她在他怀中呜咽着，像受伤的小兽，景光心疼得厉害，揉着她的鬈发哄她，回头看看身后的火墙，却不知道该怎么带她出去。在这里等到他们把火扑灭吗？会不会死在这里？还是护着她冲出去？

他心中又紧张起来，敢助此刻终于把门打开，挤进来半个身子，张扬四周，也无计可施，冲出去找水救火。甲斐巡警探头看了一眼，却叫住敢助：“去场地上找麻袋！”然后又对景光喊：“上阁楼去！等我号令，从窗户跳出来！”

景光明白过来他们要干什么，把他的女孩抱在怀里，趁火势还没蔓延到楼梯抱着青城跑了上去。

“景光！跳！”

外面传来敢助的大嗓门，景光跑到窗前一看，四个人拉着一张展开麻袋在窗下接着，他往后退开一点，深吸一口气助跑跳了出去。

编织袋像蹦蹦床一下承接了他们两人的重量，景光还没有从晕眩中清醒过来，怀中的人已经抱住他哭了起来。

失去的知觉在渐渐复苏，怀中的触感，心中荡漾的情愫，他的心跳骤然急促起来，双颊已是一片绯红。他低下头，看见深栗子色的脑袋偎在他胸前，只觉双颊更加滚烫，他愣了许久，才抬起几近麻木的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