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球Top10的投资集团“红星资本”。回国创业仅两年，就以雷霆手腕并购数家本地知名企业，商业布局房地产、汽车及科技等多领域，背景神秘，众说纷纭。

她酝酿一会儿，开口：“季总，我听说您是明桥大学毕业的？”

“嗯，明桥待了两年，后面硕士去了弗伦。”

“两年？可明桥本科不是四年制吗？”涂妍不解。

季重明漠然地扫她一眼：“两年能修完的学分，为什么要用四年？”

“……”

涂妍尴尬地咳嗽两声：“那您还真是厉害，听说国外是精英教育，想必您高中也在国外就读吧？”

果然，这一问，季重明偏过头，若有所思地凝着她。

隔着冰冷的眼镜片，他眼波似水，却莫名坠着一丝寒意。

涂妍识趣地闭上嘴，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这人性格阴晴不定，说多错多，还不如沉默是金算了！

好不容易熬到江宁大学门口，她拎起包，正准备脚底抹油。刚扶上把手，车门突然传来“咔嚓”落锁的声音，一股炽热的气息从身后悄悄逼近。

她转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晦暗不明的目光。

季重明的上半身不知什么时候越过中控位，正单手撑在她座椅靠背上。金丝框眼镜被他摘了放到一旁，露出眼角一颗细小淡黑的泪痣。

失去眼镜片的遮挡，眼前的人眼底压迫感更甚。

“先前我以为你在演，就勉为其难陪你演。”

“但我突然发现——”季重明凝着这张比八年前更加明艳动人的脸，眼底掠过一丝失望的玩味，落下的每个字都像重鼓：“你好像真的把我忘了，涂妍！”

话落，涂妍瞳孔骤缩，鸦羽般的眼睫扑闪几下，怔怔地看他。

什么意思，什么叫忘了？

可眼前的泪痣，以及眼里的淡漠与恶劣，却让她的记忆不得不像永动机一样高速运转，某处被尘封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下一秒，她紧紧握住车门，浑身爬满颤意：“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

身旁温热再度贴近：“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倾身在她耳后，一字一句提醒：“我高中就读的学校在国内，临、合、一、中，还有印象吗？”

……

从季重明车上下来，涂妍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最后一节课是开卷考试，她心不在焉地作答着，记忆却不受控地被拉回八年前，那个秋风吹红满城枫叶的临合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