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生灵符启
梁丘想编几句应付过去,杨瞒抢先回道:“这位一定就是碧霞元君吧,恭喜啊,你与山图哥哥,身份很是般配,我祝你们天长地久。”
刘蕴德气得脸色发青,抬掌向五儿袭来:“是来找死的吧!”
杨瞒让了一步,躲在梁丘身后,梁丘护着她,挥开刘蕴德的手腕:“住手!这是本君的客人。”
“梁丘山图,你欺人太甚!”
梁丘冷了脸:“你再嚷得大声一些,叫满山的神仙都听见,九重天一个小小的仙使也敢直呼本君的名姓!”
刘蕴德被他眼中的狠戾吓到,踉跄退了几步,杨瞒扯了扯梁丘的衣袖,柔声道:“好好的怎么生起气来了,碧霞姐姐气性是大了些,你也别吓坏了她。我跟你说,我今儿突然想起来,从前在你这儿丢了一只坠子,特意过来找找,成双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落单,不吉利的,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梁丘一眼不看刘蕴德,轻拉起杨瞒的手往屋里走:“亏你还记得,那对赤鳞石纹样一模一样,不值什么钱却够稀罕的,我就知道你要来寻,一直帮你收着。”
刘蕴德听到这几句更加恼怒,但是心中疑惑更甚,她自以为是梁丘最亲近的女人,就连碧霞元君也不能把自己比下去,往日在泰山杀人都没被他这样训斥过,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妖女究竟是何身份?
她本该一气之下愤然离开或是闹个明白,但是生灵符已经解封,她想拿到,就不能和梁丘山图撕破脸,至少得知道他把符放在哪里,她在屋外思量了一会儿,眼见进退两难,不甘心就此离开,便回了自己常住的客房。
梁丘带杨瞒进屋,当真打开一个柜子翻东西,杨瞒就着茶吃樱桃,看他忙忙叨叨,忍不住笑问:“难不成我真落了什么东西在你这儿?彩石溪是来过,你这阴耀楼我可是头一回进来,是我记错了?”
梁丘转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隔墙有耳。”
杨瞒抬手设下结界:“找什么呢?”
梁丘拿出一个朱槿花纹样的镂金匣子,放在杨瞒面前:“你还没见过生灵符吧,给你瞧瞧。”
杨瞒伸手挑开了盖儿,闻到一阵湿湿的泥土味儿,匣子里面木屑为衬,放着一枚纸片厚薄的青色玉片,约莫三寸长,两指宽,肉眼看不到有字,只微微泛着光亮。
梁丘看杨瞒打量得仔细,笑问:“长得不怎么起眼吧。”
杨瞒点头:“不起眼是不起眼,但你这搁得也太浅了,随便什么人来翻翻就能拿走吧,也真是心大。”
“又小瞧我不是,知道阴耀楼几根柱几根梁的人,不多。”
杨瞒从腰间拿出一枚荷包,取出一撮九尾狐的绒毛:“咱也别贫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试试这符能用不能用了。”
梁丘从她手上接过,悬放在生灵符之上,又在四周空划了几道符咒,生灵符青色的光亮由弱变强,原本杂乱的绒毛被理顺,上面几处淡淡的白点被分向两边,亮一点的是九尾狐的气息,暗一点的应该就是芸姑娘的气息。
屋外起了一阵风,吹开了窗,杨瞒只觉一阵湿润的灰尘扑面而来,差点迷了她的眼睛,待风停下,生灵符的光又暗了下去。
杨瞒愣了会儿神:“这是能使了?”
梁丘轻笑:“岂止,歇了好些年,灵力大增。”
杨瞒看着生灵符:“聚得怎么样了?”
梁丘把那团绒毛拿起来,掸去亮一点的白斑,递还给杨瞒:“总有半魄了,你找个东西好好养着,东西别锈别坏,不然这么点灵气儿也散了。”
杨瞒点着头收好,还是有些愣神,总觉得刚才那阵风不寻常,又琢磨不透。梁丘见她出神,“啪”一下合上了匣子:“想什么呢?”
杨瞒抬眉:“想想怎么还你这个人情。”
“这么点小事儿,不至于。我倒想问问你,你打扮成这样究竟所为何事?”
杨瞒端起茶杯来喝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玩玩儿。”
“玩什么?都平叫你帮我摆脱刘清玄?”
杨瞒点点头又摇头:“和他没关系,帮你只是顺便。”
梁丘指着她:“你怕是又要闯祸。”
杨瞒白了他一眼:“生灵符刚解了封,今儿泰山府仙家又多,这节骨眼上不搞事儿,更待何时呢?刘氏父女不是打生灵符的主意嘛,你不如给他们,叫他们得不偿失。”
“给?怎么给?”
“悄悄给。”
梁丘会意:“盗取生灵符,可是剔骨除籍的罪。”
“你要是舍不得,自然有法子救她。”
梁丘想了想,又打开了金匣,取出生灵符看了一阵:“有此一事,总能消停许久,我应劫去也能安心……可行。”
他把玉片递给杨瞒,杨瞒没想到他会用真符下饵,后仰不接:“用真的?”
“跑不了。”
杨瞒这才伸手要接不接的:“这可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