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
有什么问题。
手机震了两下,吴希愉发来消息:在小区门口等你。
她赶紧下楼,快步走到小区门口,在几辆陌生的车里寻找车窗中熟悉的那个人。
“炎炎,这里!”吴希愉坐在一辆黑色车子里朝她挥手,笑容依旧好看。
她走向车辆的时间,吴希愉已经站在副驾帮她打开了门。
还是对我这么好。
吴希愉的各种细节,都让傅梦炎感慨,也让她怀疑。他对过去的女友也会这样吗?还是说,他从那些感情里学到的东西用在了我身上?
但很快,她提醒自己,你不该计较这些,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拒绝他,也许你都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坐上车,傅梦炎习惯性拉扯安全带,却尴尬地发现有些卡住。
她用力拉了拉,刚顺滑地扯到脖子边,吴希愉便伸手接过安全带帮她系好,随即看着她说:“炎炎,你比昨天还漂亮。”
傅梦炎感觉脸庞一热,霎时红了脸。
“那我以前……”
吴希愉温柔地抢答:“一直很漂亮。”
他说话的神情,让傅梦炎忽然想起以前她问过吴希愉,她有什么可喜欢的?
那时他说了很多很多理由,其中也说了她很漂亮。
她觉得这种肤浅的理由不值一提。
可他又说,在我眼里,任何时候,任何模样的你,一直都很漂亮。
回忆实在太汹涌。
从未如此像洪水猛兽,她眼底瞬间湿润,好在吴希愉已经看着前方启动了车辆。
她假装去看窗外的街景,再一次努力睁大眼睛,既不想眼泪在她精心描画的妆上添两道痕迹,也不想因为止不住,而让难过决堤。
“炎炎,在想什么呢?”吴希愉打开车上的音乐,她喜欢的歌顿时铺满整个空间。
“在想,”傅梦炎深呼吸,换上轻快的语气,“有些歌常听常新。”
“都是你喜欢的。”吴希愉说。
是我喜欢的。
但傅梦炎的话并没有说完,有些歌常听常新,有些歌词直到后来才会懂得。
“炎炎,你唱歌也很好听。”吴希愉微笑着,仿佛听见的不是车上的音乐,而是他曾经听过的,她的歌声。
“你说过呢。”
傅梦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成为一个泪失禁体质,吴希愉的每一句话仿佛祈雨的咒语,她预感一场大雨要落下,却始终在牢牢撑住。
“你记得呀?”吴希愉的声音中有一层几乎察觉不到的落寞,很快消散,他的笑很满足,“你记得,我就很开心。”
“记得,怎么不记得,我记性很好啊。”傅梦炎压住悲伤,“你说的好多话我都记得呢。”
吴希愉始终看着前方的街道,半晌才淡淡地说:“原来我在你心里是有分量的。”
“当然有了,现在你是第一位!”傅梦炎脱口而出的当下,心里又蒙上一层愧疚。
其实不是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你不占据什么分量。
现在这么说,听起来简直像在撒谎。
可又是真的。
“我以后也可以是第一位吗?”吴希愉不敢希冀地问道。
傅梦炎差点要回答“为什么不可以”,但她很快明白,吴希愉要的不是不确定的反问,而是她的肯定。
“可以,”她手轻轻揉了揉吴希愉的后脑勺,“以后你一直是第一位。”
虽然成年人的感情,总没有人敢轻易说永远。
但傅梦炎本来就不知道这段时间可以走多久,她愿意把虚无缥缈的承诺都给吴希愉。如果有一天,她回去了,至少25岁的吴希愉感受过她每一个承诺的笃定。
吴希愉终于笑得有些像多年前的那个他。
“所以我的第一位,我们吃什么呢?”傅梦炎话问出口,又怕吴希愉的回答总是向着她,立刻补了一句,“我想吃你喜欢的。”
“我喜欢的……”显然吴希愉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她喜欢的,他边思考边默默掉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好吧,但感觉你不一定喜欢。”
“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傅梦炎说得大声,盖过了车内的音乐,她盯着吴希愉的侧脸,发现他显然愣了一下,接着又笑,那笑容好像昨晚的怀抱,温暖,犹如太阳的气息。
恋爱的快乐怎么可以如此简单?
爱和喜欢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在26岁初次梦见吴希愉的那晚之前,傅梦炎是个很难说爱和喜欢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启齿,又或者说,她根本找不到心里关于爱和喜欢的感受。
她感受最多的,往往是两个人在一起的习惯。
却始终很难亲密起来。
几乎每一任男友都说她心冷,仿佛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