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怎么,这就哭了?”
男子站在床前,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冷漠不屑。
“义儿,别这么说,她家富有,嫁到咱们家是苦了她,人家一时不习惯也是有的。”旁边的妇人劝道。
我醒来时,听到的是这样一段对话,眼泪不是我流的,确却地说,这具身体都不是我的。
不过这时候,我确实也很想哭了……
想我熬过了一路垫底的学生时代,在悲催打工人阶段,利用空余时间做绒花簪,在短视频平台传播,如今好不容易积攒了小一万粉丝,喜滋滋地做着“再过不久就可以炒老板鱿鱼了”的梦……
结果一觉醒来,魂挪窝了?!
一盏小油灯的微弱光芒让我大概能看清这个地方。
这是一间茅草屋,地上摆着盆、桶、缺口的碗,盛接着从屋顶缝隙漏下的雨水。
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床对侧却是满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而祁义,就是我昨晚看的那本小说中的恶毒反派,为了上位,亲手捅死了自己妻子。
我的原身,就是他的妻子……
命运啊,你怪会捉弄人的……
还想着成为了一位自由的簪娘,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陪我那独自一人抚养我长大的老爹。
这会儿让我穿越了?!
还是这样一个炮灰角色?!
“桑桑,咱们家伙食不好,委屈你了,但是你多少得吃点啊。今天先将就着把这粥喝了,明天我就把家里那只老母鸡宰了,给你补补身子。”
挺好的,原主也叫桑桑……
祁义的老母亲还是很善良的,倒不知道如何养出祁义这种狠人。
眼看着祁义眼神一冷,掀开门帘——其实就是块粗麻布,去了外间。
我打了个寒战,麻溜地翻身起床,却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不记得原主饿了几天了。
祁母忙伸手来扶。
我坐定缓了缓,对祁母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喜欢喝粥。”
接着一口气喝完了那碗红薯粥,还不忘呲牙一笑。
祁母先是一愣,接着展开笑颜。
“你能想通就好,咱们家虽穷些,最好的肯定都先紧着你的,义儿那边我去劝他,总不叫他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可不敢委屈,搞不好要挨刀子的,“劳您费心了,您先去休息吧!”
我将祁母送出了外间,开始对自己“灌鸡汤”——
穿越到这书中,是我的命,但我总不能真让祁义给刀了吧。
命无法改变,我便要靠自己努力,改变这运,怎么说,我可是粉丝过万的簪娘。
唉,心碎……
往好的地方想吧,至少祁义长的好看呀。
那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掀开门帘进来,疏离地看了我一眼。
粗布麻衫,黑发结髻于顶,简简单单的造型却难掩绝色,衬得这间破漏的茅草屋都多了几分仙气。
可能是原主作得过了,祁义并不想多理我,自顾自走去床边书案,就着昏黄的灯光看起了书。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该做点什么事情来改变他对我的态度呢?
左思右想,最后我默默走到书案对面,拿起墨块研墨。
“你有事吗?”祁义冷冷问道。
“没事,我……”
讨好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打断了。
“没事便去睡,今晚这些墨够用了。”
接下来他便不再理会我,认真看起书,时不时拿起毛笔写上一段。
我只得尴尬地放下墨块,和衣躺回床上。
我这个炮灰还有生存下来的机会吗?
……
次日,一大早醒来,我依然在这间破茅屋。
不知祁义看书到什么时辰,也不知他是何时起床的。
书案后靠墙立着木板,估计祁义晚间把木板往两条板凳上一搭,便歇在上面。
原主自上月嫁来,便一直闹别扭,她恨父亲继母将她嫁到这个一贫如洗的人家。
她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在这一片村庄也算好的了,至少从不会缺衣短食。
原本也是家里娇养着的,只因前年死了母亲,去年父亲又娶了村里带娃的王寡妇,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这今年才刚满十六岁,便被随便嫁给了邻村大一岁的祁义。
原书中没有写这些细节,不过是为了衬托反派狠毒的一个炮灰角色,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写。
我脑海中过着原身的记忆画面,被屋外的喧闹声打断。
“祁家的,我可宽了你们三天了,你家这地租可凑齐了?”
破锣嗓,压迫感十足,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