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钱就不要来参加芍药宴了,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故意给咱们荀郡主找不痛快是吧?”
杨潺潺也是老实,还跟她们认真解释道:“我不知道这件衣裳是荀郡主试过的,只是听裁缝说剩出来一件,又喜欢,就买下来了。”
“你倒是喜欢了,你知道这衣裳怎么来的,是荀郡主府上出的样子,又拿出宫里的花样给裁缝照着做的,一共做了三件,这件是挑剩下的,原本荀郡主想挑一件出来,剩下的毁掉的,是王嬷嬷劝了一句,让赏给裁缝了,只当抵工费了,谁知道流落到你手里了,你倒好意思,大摇大摆穿出来了,真不要脸。”
这话也只哄哄杨潺潺这种深居闺阁的小姐罢了,放了娄家姐妹里任何一个,哪怕是探雪呢,都能听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但凡好裁缝,总是供不应求的,何况是芍药宴前这种紧张的时刻,这事在凌霜看来,如同明镜一般:多半是文郡主那边抢不到好裁缝,也懒得抢,索性拿出宫里的什么不外传的工艺来,招揽了好裁缝,裁缝比照着出个新样子,一做三件,大概款式都是一样的,只是料子颜色和细节不同,荀郡主选了其中一件,剩下的给裁缝拿去卖,当抵了工钱了。多半衣料里面裁缝也出了,不然怎么会给两件那么大方。
说白了就是文郡主拿宫里的工艺跟裁缝换了件衣裳,玉珠碧珠跟着娄三奶奶学管家,不会这道理都不懂,偏要这样说,就是为了捉弄杨潺潺。
杨潺潺果然上当,声音弱弱地问:“那我明天不穿这件了,行吗?”
“还等明天?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换了。”荀文绮嚣张得很,道:“别在这丢人现眼了,看着就恶心。”
杨潺潺虽然家世一般,但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听过这种重话,顿时眼泪就出来了。脸也通红,道:“但今天是芍药宴啊,怎么能回去换衣服?姨母知道了要问我的。”
“我管你呢,你自己去跟郡主娘娘说,说你不舒服,要先回去,听到没有?”玉珠也仗着荀文绮撑腰,对杨潺潺恶形恶状。
“那我回去就不好来了呀,就不能等吃完午饭吗……”杨潺潺也软弱得很,还在跟她们商量,实在听得人心头火起。
“不能!”荀文绮斩钉截铁地道,鄙夷道:“别赖在这了,你以为芍药宴是什么呢?是郡主娘娘给秦翊选人,你就是赖在这,也是选不上的,快滚回去吧!”
要是换了平时,凌霜最多把她们惊散了,不会认真管的,毕竟荀文绮在京中的小姐里已经耀武扬威许多年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她们一世,万一遇到个软弱的,还反咬一口,就更烦心了。
但今天这杨潺潺实在可怜,又是黄玉琴的远房表妹。再加上荀文绮这恶形恶状,勾起当年她欺负蔡婳的旧事来。偏偏今天蔡婳又被她姑母留住,来不了,不由得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直接站出来道:“荀文绮,你也差不多得了,整天只知道欺负小女孩子,有点出息没有了?”
荀文绮对别人其实都还好,欺负她们跟捻蚂蚁一样,不为了多开心,就为了自己可以,唯独对娄家二房这几个女孩子恨之入骨。看见凌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娄三小姐,听说你跟丧家之犬一样被关在祠堂,怎么又活过来了呢?”荀文绮立刻嘲讽道。
“你说事就说事,东拉西扯什么?”凌霜冷冷道:“还是你也知道自己没道理,所以心虚了。”
论吵架打架,凌霜都是一流好手,果然荀文绮就被绕进去了,怒道:“我会心虚,你怕是疯了吧?”
杨潺潺这女孩子还算不错,见凌霜给她出头,怕她吃亏,在她身后小心翼翼拉她衣角,是催她快走的意思。
但她哪知道凌霜的战绩。
“好,你不心虚就好。”凌霜立刻反过头来朝着杨潺潺道:“你还能找到那裁缝吗?”
她是先问清楚,免得杨潺潺临阵脱逃。
杨潺潺虽然胆小,也知道凌霜是给自己撑腰,小声道:“是姨母找的,应该能找到。”
“那就好办了。”凌霜朝荀文绮道:“既然那裁缝这样不知足,荀郡主白赏给他的衣裳,他竟然敢拿到外面去卖钱,咱们就一起去找到他对质。横竖杨潺潺家也是真金白银买的衣裳,谁能想到呢,花一大笔钱买件新衣裳,穿来赴宴,还要被人指着脸骂是捡别人剩下的,这不怪那裁缝怪谁。走走走,我做中人,我们三个去找到那裁缝,当面对质,把他好好骂一顿!”
她一手拉住杨潺潺,一手就要去拉荀文绮,荀文绮大惊,连忙闪躲,玉珠不愧是她麾下的一员猛将,立刻道:“谁要跟你们去对质,郡主的时间多宝贵?”
“诶?不是你们在说吗?说看到杨潺潺穿这种衣裳,恶心得不得了,要她立刻回家去换了,一刻都不能等,怎么现在又不着急了?走走走,既然这么急,就找到那裁缝,大家一起出气!”
凌霜知道做这衣服时的情况一定和自己推测的差不多,多半文郡主那连衣料都没怎么出,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