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利
说拖了三四天,把你人都烧晕过去了呢?要是留下什么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娴月是姐姐,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娄二奶奶道。
凌霜听了,顿时急了,正要辩解。那边娴月已经对娄二奶奶的偏心习以为常了,只淡淡道:“娘教训得是。”
娄二奶奶这才放过娴月,又守着凌霜说话,让她靠在床上休息,把从扬州带来的地契和一些账本拿了给她看,道:“你可知道,为你的事,我在扬州只待了两个时辰就又上了船,连咱们家都没来得及回呢。”
“爹呢?”凌霜问。
“你爹公事还没办完,只能留下了,但也为你担心得不行,一天几封信,追着我回来的,等会我让黄娘子把他的信拿来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娄二奶奶也有疲倦之色,道:“你不知道咱们这一路多辛苦,一个整觉没睡过,都是为了你这冤家。走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闹到那么沸沸扬扬呢……”
凌霜顺手拿起账本地契来看,娄二奶奶有点瞌睡,也靠在一边,指点她道:“这是咱家七个铺子的账本,清波门口那两家的账本还没拿到,等到时候让你爹一起带回来。你爹查账是不行的,你把地契看看,看哪些要留,哪些要卖,但别太劳神了,略看看就行了,身体要紧,等你爹回来,咱们一家人再商议……”
娴月见她们母女俩在一起说些悄悄话,自己借机走了出来,正在看娄二奶奶带回来的胭脂水粉之类,卿云也过来了。
“大小姐也是,听说三小姐出了事,在扬州不肯停留,非跟着夫人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了。”黄娘子是去接她们的,知道究竟,笑着道:“到底是姐姐,记挂着妹妹们,怪不得你们姐妹感情深呢。”
她是凑趣的话,哪里知道娴月和卿云之间的情况,早复杂得如同深海。
正如娴月教桃染的话,赵景的事,根本不必挑明,卿云那么聪明,自然会知道,只要静待她的处理,就知道她的态度了。
而她什么也没有做。
自从那事之后,两姐妹之间一下子淡了许多,虽然以前也淡,毕竟如凌霜所说,她才是三姐妹之间的绑带,她们俩年纪虽然隔得近,但娴月多病,心也重,娄二奶奶又偏心,卿云性格虽然正,可敬却不可爱,所以本来就不如她们各自和凌霜的感情,经过赵景的事后,娴月这边更淡了。
卿云是有心弥补的,她见黄娘子说起,连忙让月香拿过自己在扬州匆匆买的礼物来。道:“原本是要用心挑的,但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只能让人匆匆买了这几样,别的都好,就是菱角米还没上来,我记得你是喜欢桂花藕粉的,所以多带了些,就是绣活没来得及细挑,只买了些料子,都是今年时新的花样。”
黄娘子不明就里,只知道凑趣说些“还是你们姐妹情深,大小姐到哪都想着二小姐”之类的话,娴月神色却有点淡淡的,只说了句“多谢姐姐费心了。”
她连礼物都没看一看,就匆匆走开了,卿云见了她这样,心里如同被针扎了似的。
黄娘子见她脸色不对,道:“大小姐是不是累着了,月香,还不搀小姐去歇着……”
“不碍事,我睡一觉就好了。”卿云怕她担心,连忙收敛了神色道。黄娘子心里藏着件事,要去告诉娄二奶奶,也没注意卿云的神色,就这样轻轻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