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庄园好多年4
手里:“杰克,她要找我们,那么失陪了。”
于是我被范无咎强行带离了餐厅,这个过程中我胆战心惊地回头,杰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中。
头顶忽然被覆盖了一只手,是范无咎摸到了我的发顶又滑下。
他的声音褪去那种阴冷后也变得柔和些许,使得现在极易受惊的我也稍微好受了点,尤其是他给我说:“你也看见了,杰克,或者说这里许多的监管者,是吸血鬼,没关系,我们不是。”
然而这种“好受”转瞬即逝,无论甘吉那句“不是人类,是吸血鬼、变异人或者真的魔物”,还是范无咎停留在我脸侧的手的冰冷温度,都要我差点尖叫出声。
————你们不是吸血鬼,你们是什么鬼?
“你很害怕。”他这样说,依旧没停下带我前进的动作,我注意到他是要带我去他们的房间。
“至少监管者房间,彼此是不能被打扰的。”他把门拉开。
我被推了进去————彼此不能打扰,那岂不是一旦发生什么,我也无法像在餐厅里面对杰克那样故技重施了?
而且走到这里,我得以见到上次没看见的内部构造……墓室,货真价实的棺椁!
我扭头就跑,几乎是径直用撞闯出他们的房间————可是一到外面————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一个重复的噩梦里挣扎?
因为,走廊呢?!外面居然和进去时截然不同!是个工作间,轮廓能辨认出来正是伽拉泰亚关押甘吉的地方!
夜莺在我初来那天的话语,犹如梦魇般浮现于脑海:“……没有内部的示意图,因为设计师巴尔克·拉帕杜拉先生把‘一些地方’设计成了‘可变动的’,地图没有存在意义。”
但使我理智崩溃的,不是这个我早就知道、却被忽视的现实,而是这间屋子里四处堆积着用石料雕刻出的人头————每一张脸都栩栩如生:我的脸。
“怎么样,喜不喜欢?”身后响起了那个可怕的雕刻家的声音,眨眼间她人已到了跟前,手上拽着不知还有没有意识的甘吉。
我下意识地后退,她就一把将甘吉甩开,直直地对我惊恐万状的脸伸出手来:“不喜欢没关系,我会努力雕刻出满意的……”
“啊!”
她手上新鲜的血令我发出一声不受控制的尖叫,混乱边缘的神经只能依靠本能,驱使出自己的最大潜力逃窜:我弯下腰,用自己都没想到的速度,从那双血色的手臂下穿了过去,电光火石间绕过她扑到了另一扇门口,一鼓作气地开门关门跌进了走廊。
膝盖撞上地板的冲击使我整个人都跟着震颤,但我不觉得痛,一刻不停地就爬起来,随便找了个方向就接着跑。可是瘆人的女人笑声却阴魂不散,和幻听很像,但绝不是幻听!
我的狂奔依旧没能减轻那种笑声,仿佛自己是瓶子里晕头转向的飞虫,它的观察者在顶上一览无余。
而且最惨的是,我选错方向了,或者说,哪个方向都不是出路。
“在哪里,在哪里……”
恶魔的低语萦绕着无处不在,要我不敢再跑下去,同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喘得厉害,腿一软,跌坐在一片颓废的杂物之中。
然后,一只手突兀地从后面伸出来,在我发出尖叫前捂住了我的嘴,并将我拽进了柜子里面。
“是我。”
气音微不可查地响起,同时,这个男人一边捂紧我的嘴,一边腾出只手引导我去摸他带着伤痕的脸。
是甘吉,我这才得以缓过气来,随后他松开了我。
我们两个一起挤在柜子里,只能靠一点点裂缝看见外面冷淡的月光,随着那一点月光的消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虽然没有脚步声,但我们都感觉到了一种无以名之的注视:监管者就在外面。
哒,哒……
空气安静得连彼此的心跳都不存在,黑暗从头顶压了下来,几乎要人撑不住跪倒。
感觉过了长得永恒的时间,柜门外可怕的威压才远去,而甘吉说,不到一分钟。
又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张望后才同我出去。
“甘吉,你的伤怎么样?”
他简单地活动了四肢:“皮肉伤,还成。”
我感觉到了希望:“我知道有段矮一些的围墙,我爬不上去,但你或许可以……”
甘吉却是一怔:“逃出去?”
我这才知道,欧利蒂斯除了我现在所处的监管者宿舍、“游戏”场所,还有求生者宿舍,求生者“进了就出不去”。
“但是你们都不知道监管宿舍这边的情况啊,夜莺采购的东西还不是要送进来……”
我不知道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抓住衣角的手冷汗涔涔:我自然害怕这里和他那边一个情况。
不过目前“此地不宜久留”是共识,甘吉带着